想著事事如意的,自然不止是書生。
這樣一個夾在中間的司衙當然也不好過。
大理寺在槐都的地位自然舉足輕重,只是那也要看面對的是誰。
哪怕大理寺同樣有著一些三治之一的權利,在天獄與巳午妖府的故事之間,依舊有些舉步維艱。
在一夜之間便開始反轉的故事,不由得讓他們停止了一切舉動。
萬一巳午妖府最後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
大理寺在往後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餘慶年看著手裡的那個柿餅,又瞥向了大理寺少卿手中的那個,而後把自己的丟給了他,把他手裡的奪了過來。
這一舉動弄得大理寺少卿一頭霧水。
“大人你做什麼?”
餘慶年很是惆悵地啃著手裡的柿餅,說道:“我是大人,我的壓力最大,你的柿餅大一些,理應我來吃。”
“......”
一眾人都是很無奈地看著自家上官。
身為大理寺卿的餘慶年,當然不是什麼熱衷於給下屬找樂子的人。
這樣一處司衙的工作性質,便註定了這些都是一些不苟言笑之人。
畢竟面對著犯人還嬉皮笑臉,自然有損大理寺威嚴。
只是他們卻也是能夠明白餘慶年為何近日是這般模樣。
夾在巳午妖府與天獄之中的日子確實很難過。
一眾人在那裡惆悵的吃著柿餅,想著柿柿如意,不管如誰的意,總之快點過去才是真正的如意。
“所以大理寺現在應該怎麼做?”
大理寺少卿很是惆悵的看向了餘慶年。
後者埋頭吃著柿餅,倘若不是一眾人身上都是很是嚴肅的大理寺官服,大概會像極了路邊的乞人。
餘慶年過了許久才嘆息一聲說道:“你不要問我,應該去問天獄。”
這確實是大實話。
天獄的動作,才能決定大理寺接下來將如何去走。
大理寺少卿沉默了下來。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去問天獄。
在這樣的關鍵時期,去問天獄,便等於直接大張旗鼓地與巳午妖府站在了對立面。
餘慶年啃完了那個柿餅,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先等等吧,看看天獄那邊的動靜,如果天獄還是鐵了心要按死巳午妖府,我們直接跟上就行了。”
一如當初水在瓶問祝從文的那個問題一般。
在巳午妖府與天獄之間,世人更怕哪一個?
當然是後者。
大理寺其實只是怕天獄突然撒手不管,到時候弄得大理寺裡外不是人。
......
“事實證明。”
柳青河站在了梨院小道上,看著那個坐在深處修行著的少年,輕聲說道。
“你確實不應該相信我們。”
膝頭按劍的傘下少年驀然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大片梨樹之外的那一襲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