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管那麼多,畢竟自己現在連個名字也沒有,那就一切順水推舟便是了。
......
宋應新正在天獄之中。
正所謂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那個少年被天獄帶走了的事,宋應新哪怕在天工司中,自然也是時常留意著的。
久等不來,宋應新便又來了一趟天獄。
只不過並未見到那個少年,因為在宋應新敲著天獄那扇漆黑的大門的時候,柳青河便已經問過了少年。
南島只是平靜地說著不想見。
少年當然不想見。
哪怕再光明磊落的人,也不喜歡被人將一切都看了去。
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
於是柳青河將宋應新帶去了監察院裡喝著茶。
宋應新在看見柳青河一早便準備了一壺正在煮著的茶水的時候,大概便明白了那個少年的意思,倒也沒有直接說起自己的來意,只是說著近日槐都之中的事。
“聽說吏部已經開始選拔國子監人選了。”
柳青河依舊慣常地微笑著。
“那是他們的事,和天獄沒有關係。”
宋應新默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天獄如果不動手,原越又如何肯鬆口?”
柳青河輕聲說道:“這要看大理寺那邊能夠把事情翻出來多少翻到明面上。天獄固然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做許多事情,只是說到底,終究是不合理的行為。槐都不是假都,各處司衙自然應該各司其職。”
宋應新惆悵地看著柳青河,說道:“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成竹在胸。”
柳青河挑眉看著這個天工司司主,自然明白他這句話其實有些諷刺當初答應了天工司的那件事。
“我也沒有想過,水在瓶的目的不是要將手伸入兵部之中——雖然一開始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卻是很像是為此而來。”
宋應新亦是沉默了少許,說道:“畢竟世人很難會想到,有人會用一個六部尚書的死,來換一個少年的必死之局。當然,水在瓶或許也沒有想到,天獄與人間劍宗會插手進來。”
柳青河微微笑著,說道:“有沒有想到,並不重要,聽說今日朝議之時,水在瓶依舊平靜得很,大概他還有著什麼後手。”
“我看你也平靜得很。”
“我當然平靜,畢竟天獄想插手便插手,想脫身便脫身,只有陛下才能夠過問天獄之事,誰來了,我都可以不理會。”
“大理寺那邊大概罵你罵得狠。”
柳青河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推給了宋應新,輕聲說道:“隨他們,那本就是他們的事。他們其實應該慶幸天獄願意進來看一看,不然來自巳午妖府的壓力,他們可扛不起。”
巳午妖府自然不止是水在瓶,同時也代表著兩族之間的一個紐帶。
“天獄已經做了該做的了,剩下的,自然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包括李成河的死。”
宋應新聽到這裡,倒是有些神色凝重,看著柳青河說道:“那個少年都被你們留在天獄了,大理寺又如何繼續下去?”
柳青河安靜地坐在那裡喝著茶,抬頭看著那些越過院牆而來的白花,平靜地說道:“有個天獄吏消失在了槐都,俞但那邊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這一件事了。”
這大概是天獄理所應當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