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地看著顧小二問道:“大理寺的人找祝從文做什麼?”
顧小二站在窗邊張望著,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問得好啊,他們找祝從文做什麼?”
大概並不是為了祝從文而找的祝從文。
或許和某個侍中大人或者城南之事有關。
只是很顯然,水在瓶身為門下省最高長官,除了天獄與陛下,刑部也好,大理寺也好,都是無權直接問責的,自然只能從別處入手。
顧小二覺得自己或許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只是終究這些事情與他無關,他也接觸不到,於是重新拿起了抹布,在那裡擦起了桌子。
......
隨著那些天獄吏在槐都街巷之中消失,也意味著持續半月有餘的天獄之治的結束。
天獄不再接管槐都,自然一切復歸其職。
大理寺位於槐都以北,與當初兵部尚書府離得並不算太遠,只是隨著當初槐都停滯,這樣一處司衙也便被長久地滯留在了槐都地底穹壁之下。
大理寺卿與吏部尚書年歲相仿,大抵而言,是同一批入仕之人。
不過二者大約並非什麼舊相識,否則大概也不會發生今日這種令人心生疑惑之事。
正在衙中處理事務的大理寺卿在得知了吏部那邊先行將祝從文帶走了的時候,自然很是頭疼。
現而今的槐都這些事情,大理寺其實並不願意摻和進來。
一者是天獄,一者是巳午妖府,二者自然都不是什麼尋常的部門。
大理寺縱使執掌刑罰,面對著這二者,自然頗有些無力。
是以前段時間,天獄接管槐都之時,大理寺上下自然都是鬆了一口氣。
兵部尚書之事,牽扯到巳午妖府,那個陛下之下的朝堂第一人,任誰都不會想摻和進去。
只是天獄將巳午妖府逼得做出了城南之事之後,反倒是再度沉寂了下來,意味自然很明顯,那便是要將巳午妖府之事,落到大理寺與刑部頭上,由他們出面,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樣或許也確實合理。
畢竟天獄之職並不在於此。
倘若天獄依舊是前身鎮鬼司,自然無可厚非。
在大風朝建立之後,被鎮鬼司所吞併的諸多權利,便重新下放給了大理寺等部門。
時年五十三的大理寺卿很是惆悵地坐在桌前,想著有人確實在作死,明知道自己沒做設定,沒寫大綱,沒取名字,還老是他媽胡言亂語。
那名吏人自然不知道他家長官在想啥,只是安靜地在院中等待著指示。
一直過了很久,他才聽見大理寺卿頗為惆悵的聲音傳了出來。
“去吏部要人,另外安排人去城西國子監等著,吏部突然將人帶走,多半是要準備候補官員了,那些學子,多半是要先入國子監的。”
吏人恭敬的應了一聲,而後穿過了院子,離開這裡。
其實大理寺卿未必全說完了。
他自然可以猜到許多東西。
譬如學子入仕之事,一直都是吏部壓著不肯鬆口,現而今突然有了這些舉動,自然也意味著許多東西。
不止是兵部之事,同樣也包括巳午妖府。
那位穿著白衣的侍中大人,大概確實要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