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看見了一臉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梅溪雨。
......
“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道人皺眉看著少年。
南島看著那個坐在院中假山迴廊邊的道人,輕聲說道:“換做是你,真的便會耐心的等待在巷子裡?”
梅溪雨沉默下來。
這大概確實是不可能的事。
少年是遊離在天獄與巳午妖府那些故事之外的人。
自然不會完全相信那些東西。
他大概也能夠猜到這樣一個少年是為了什麼而來,靜靜的看了南島許久,而後散去了一身道韻,站了起來,抬頭越過那些青黑的簷翹,看著諸多向上而去的懸街高樓。
“你如果想進巳午妖府的話,這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說水在瓶那樣一個人間大妖,便是諸多妖族與巳午妖衛,倘若能夠讓你便這樣走進去,大概會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南島撐著傘站在院子裡,長久的沉默著。
梅溪雨低下頭看著少年。
“我知道嶺南的故事讓你失去了許多耐心,只是你如果真的想殺了那樣一個侍中大人,便只有安靜的等著,等著天獄動手。”
南島過了許久,而後輕聲問道:“青天道呢?”
梅溪雨挑眉看著少年,說道:“青天道不可能真的插手這些故事,這是槐都的事,我們大概只會在暗中幫天獄做一些事。”
少年的這個問題大概確實很蠢。
只是有時候,當少年沉默的面對著那樣一座巳午妖府,面對著那樣一個人間大妖的時候,終究心中會有許多不切實際的設想。
一直過了很久,南島才輕聲說道:“但我還是想進去看看,又或者,你們想辦法.....”
南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讓他與我在槐都之外相見。”
少年大約想要復刻南衣城外大澤邊的故事。
梅溪雨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少年的那柄傘上,而後平靜的說道:“不可能,而且獄主親自與我說過,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讓你去嘗試,但是如果你想鬆開手裡的傘。”
這個道人沉聲說道:“他要我殺了你。”
南島沉默了很久,看著道人說道:“你知道我的傘下有什麼?”
梅溪雨輕聲說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能夠殺了你而不讓你的傘離開你的手。”
南島在院中長久的站著。
二人靜靜的對視著,一直過了許久,南島才輕聲說道。
“那還是算了。”
梅溪雨走到了院門口,開啟了那扇門,靜靜的看著那些人流對面的那處妖府,輕聲說道:“應該感到緊迫的是他,而不是你,南島,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相信天獄,但總歸,這是在槐都,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亂來,巳午妖府的故事結束之後,天獄應該不會為難你。”
南島沉默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你不懂。”
這樣一句話讓那個道人回過頭長久的看了少年很久。
梅溪雨眯起了眼睛,而後輕聲說道:“原本確實不懂,但是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倒是懂了一些了。”
什麼樣的人會這樣不相信天獄?
南島警惕的握緊了手裡的傘。
那個青天道的道人倒是依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