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江山雪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真的有病,你可以將你的身體理解為一種機括產物,其中有一環的機括,出現了一些問題,導致你沒法平衡自己的身體。”
江山雪說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看著尤春山說道:“你是不是問過很多江湖神棍,卻沒有去看過大夫?”
尤春山沉默了少許,說道:“是的。”
江山雪嘆息一聲,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後腦勺,很是憐憫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人的腦袋控制身體,你可能這裡有問題,如果有機會,還是去槐都看看。”
倘若道人直接說你這裡有問題,這個年輕人大概會破口大罵。
只是當道人很是誠懇的說了一大堆之後,尤春山卻也是沉默了下來。
五月的山林霧氣微微湧動,並沒有什麼風吹過來。
只是這個年輕人卻一身冰涼。
相比於運氣不好,自身有著某種很是古怪的隱疾,大概是更能讓世人心生惶恐的事。
尤春山坐在溪畔很是粗重的呼吸著,卻也沒有了抓魚的想法了,只是怔怔的看著一溪緩緩而去的清流。
原來是這樣嗎?
道門的人當然不迷信。
他們唯物而辯證,客觀而求真。
也許有著許多東西依舊沒有答案,只是他們很是認真的走在尋求答案的路上。
譬如缺一門。
道人又抓了兩條魚,拋向了岸邊,而後才停了下來,拄著棍子走回了溪岸。
尤春山看著拿著魚向著昨晚林中篝火邊走去的江山雪,輕聲說道:“那為什麼我揹著你或者那個劍修的時候,不會摔倒?”
江山雪停了下來,在那裡認真的想了很久,而後輕聲說道:“或許是在你揹負著一些東西的時候,精神很是集中的原因。”
尤春山其實也忘記了。
當初在東海小鎮裡的時候,陸小二時不時便要讓他去幫忙買碗麵吃。
那時雖然有時走得磕磕絆絆,但也確實沒有把面摔了。
所以大概確實不是揹著道人的原因。
江山雪提著魚回去烤魚去了,尤春山依舊長久的在溪邊站著,一直過了許久,這個年輕人才認真的拿著自己的木劍,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地面,深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的向著前方走去。
這樣一段路卻是不算很長。
只是這個東海的年輕人卻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走回了篝火邊。
正在那裡親自動手烤魚的江山雪回過了頭來,看見尤春山這般模樣,卻也是猜到了他在做什麼,很是認真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尤春山,問道:“你摔跤了嗎?”
尤春山停在了被道人重新點燃的火堆邊,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沒有。”
這個年輕人不得不誠懇的相信了這個青天道道人的話。
“你說的沒錯,我可能真的,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