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了很長時間的思考之後,於是我明白了。”
“因為那時已經沒有什麼能問的了,我祖父已經死了。”
陳懷風同樣如夢方醒般意識到了這樣一件事情的存在,長久的握著手裡已經冷了的枸杞杯。
只是這個身材高大的師兄難得動腦子想了很久,依舊沒有想明白懷民為什麼會做一個這樣的夢。
“所以他問了什麼嗎?”
懷民在風雪小道上執劍緩緩的走著。
“我不記得了。”
又或者說。
記不記得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對於那個院子裡削著木劍坐著劍修美夢的孩童而言,那樣一個故事的答案,就是在將來的某一日,他的祖父已經死了。
而且那種死亡並不遙遠。
只是少年十五歲而已。
陳懷風有些茫然的抱著茶杯坐在風雪亭中,看著那個似乎帶著滿懷無法從夢中掙脫而出的寂寥踏雪而去的劍修,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
懷民自然意識到了許多東西。
只是。
胡蘆的劍斬不開歲月的天塹。
程露的同樣也是。
這個年輕人雖然被譽為年輕三劍之一,只是終究還沒有真正的解開那些束縛,踏入大道之境。
程露靜靜的站在一池之中,看了許久的桃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只是或許是要面對著那樣一個劍修問著許多東西,讓程露的心中有些忐忑,是以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直到某一刻,這個劍修看著某片帶著一些細雪墜落在眼前池中的桃花的時候。
這個劍修才突然睜大了了眼睛,怔怔的站了許久,而後轉身向著一池之外而去。
程露站在一池門口,看著那條通向樹屋的小道,道上乾乾淨淨,並沒有腳印。
而那個樹屋之下的鞦韆,同樣好好的懸在枝椏上,承載著這樣一個南方冬日的桃花雪。
是的。
叢心的鞦韆當然沒有被雪壓斷。
那個劍宗桃妖,也許正在樹屋裡烤著爐子安靜的睡著覺。
這樣一個故事,來自於胡蘆的記憶裡。
那個當初的小少年正在心有餘悸的吃著自己沒有被奪走的吃的時候,有白衣劍修走了出去,而後順口說了一句叢心的鞦韆斷了。
哪怕是現而今,胡蘆依舊無比誠懇的相信著,在大風歷一千零二年的十二月八日。
叢心的鞦韆斷了。
程露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麼,怔怔的轉過身去。
一個白衣劍修正在風雪園林小道上懶散的走著。
叢刃的劍當然可以斬破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