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花回到小巷子裡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那樣一個少年的存在。
這讓這個小鎮姑娘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應該提一口氣。
鬆一口氣,自然是因為不用再有著那種突然出現的驚嚇。
至於提一口氣。
許春花想著昨晚那個磨了一晚劍的少年,心中自然滿是疑惑與忐忑。
她後來才想起來,陳鶴的書裡其實寫過很多次,少年在去殺人之前,總是會習慣性的磨劍。
只是大概在真實的故事裡,少年並沒有磨幾次劍。
雖然當時少年的穿花之事很是狼狽以被某個青天道道人打斷了腿作為收尾。
只是或許當初靜思湖月下磨劍之事,給陳鶴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月下磨劍,問心而去,這樣的情節大約在他有事沒事寫的那個故事裡很是常見。
所以那個真實的從陳鶴的故事裡走出來的書裡的少年,也很真實的借了院子與磨石在那裡磨著劍。
許春花很是好奇的想著。
那樣一個少年到底要去做什麼?
許春花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又想了想,並沒有開門進去,而是穿過了巷子,在另一頭的暮色裡探出頭來,四處張望著。
只是大概確實沒有再見到那個少年的蹤影。
許春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好像很在意這個少年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陳鶴吧。
小鎮姑娘想著那個總是帶著傳記的年輕人。
書裡的少年是真的存在的。
所以當初所看過的那個關於磨劍崖秋水的故事,或許也是真的?
小鎮姑娘站在那裡胡亂的想了許多東西,而後踩著暮色安靜的回到了巷子裡。
......
陛下不在槐都,朝堂之事,自然依舊如常進行。
門下侍中水在瓶代理著朝政,立於殿側分議諸事之事,已經快有一年了。
當初水在瓶拒絕梅溪雨的話語,自然也是真的。
人間大亂,槐都哪怕依舊一片寧和,他們這些人自然也不可能顯得下來。
畢竟門下省不是天獄也不是天工司,柳青河可以和宋應新在天獄裡閒暇的煮著柳白猿童子尿煮梨花茶葉蛋,但是他們不行。
哪怕所有人都覺得當今那位侍中大人有問題,只是人間外亂尚且撲朔迷離,自然不能讓槐都也陷入一片混亂。
是一切依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老大人李成河離開了皇宮,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
畢竟是兵部之人,李成河雖然年紀很大了,只是卻也沒有顯得多麼老態龍鍾,從當初還能夠走上青天道,去那裡要一些給世人的交代就能夠看得出來。
前方傳來了一些咳嗽聲。
聲音是從前方的那條懸街上傳來的。
大約有些過於刻意了。
所以李成河抬起了頭來。
在那些被槐都高樓分割的懸街之上,那位不算年輕,卻也不算老邁的吏部尚書原越正在那裡等著自己。
對於世人而言,原越這個名字大約有些古怪,怎麼聽都有點像妖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