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聲說道:“很久沒吃他的鐵板豆腐了,有些懷念。”
這個傘下少年已經記不得最後一次吃到陳鶴的鐵板豆腐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之前在嶺南的時候,自己去天上鎮的時候,從草為螢那裡打聽過陳鶴的訊息。
只是那樣一個人,大概哪裡都有可能出現。
但很難再見到。
或許就像當初在南衣城分別的時候陳鶴說過的那些東西一樣。
人間當然沒有不散的宴席。
許春花也是這樣想的。
不論是宴席,還是令人懷念的鐵板豆腐。
這個小鎮姑娘眼睛裡少有的有了一些光芒,也不知道是槐都的燈火落入了眼眸,還是星光,或者某些更為晶瑩的東西。
許春花抬頭看著天空,輕聲笑了笑,說道:“是的。”
少年沒有再說什麼,說了一聲打擾了,而後揹著劍,撐著傘向著那條巷子走去,大約便是要穿過巷子,只是不知道要去哪裡。
許春花在後面看了好一陣,在一些東西說清了之後,她看著那個少年倒也沒有了先前的惶恐了。
“你.....是不是叫南島?”
小鎮姑娘有些遲疑溫軟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南島回過頭來狐疑的看著她。
許春花擺了擺手,說道:“我看過陳鶴寫的那些東西。”
南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問道:“他寫到哪裡了?”
許春花歪著頭想了想,當初陳鶴的那些傳記,都是在小鎮的時候看的,所以有些東西大概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一直過了許久,這個小鎮姑娘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與三劍之一的陳雲溪決戰流雲之巔?”
相比於現實裡的故事,陳鶴大概寫的更為隨心所欲。
所以小鎮姑娘有時候惶恐不是沒有道理的。
畢竟那樣一個傘下少年,一劍斬穿了整個流雲山脈,連陳雲溪都死在了他的劍下,自然是很是嚇人的。
雖然這個少年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離譜。
南島無語良久。
自己與陳雲溪,大概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故事。
許春花倒是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他說你可以一劍橫壓人間,這是真的嗎?”
南島不知道為什麼許春花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不過想想畢竟這樣一個女子只是一個世人,對於修行者之事頗為好奇也是正常的。
許春花站在那裡等待著少年的回答,少年卻只是默默的轉過身去,沿著燈火稀疏的巷子走著。
“你看我像嗎?”
許春花若有所思的想著。
大概是不像的。
少年身上並沒有陳鶴所寫的那種橫壓人間,一劍斬殺陳雲溪的氣勢。
相反的,他好像有些愁苦,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