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青天道也已經有人來了槐都附近,對於北方修行界的影響,人間劍宗自然遠不如青天道,倘若他們真的不管不顧去做一些事情,這也不是天獄一家之事。”
那個天工司的司主抬起頭,遠遠的看著那些時而便會流溢在人間天色裡的劍光劍意。
柳青河所說的自然都是事實。
一直過了許久,中年人才輕聲說道:“等到天工司完整檢查一遍再說吧。”
柳青河點了點頭,說道:“要快一些,不然陛下回來了,發現槐都像一個垂暮的老人了,你我臉上都有些無光。”
中年人輕聲笑著,說道:“是的。”
二人的笑聲漸漸落了下來,就像一地落花一樣寧靜。
茶水正在煮得咕嚕咕嚕響著,不管是什麼茶葉蛋,總歸不能煮太久,畢竟所謂的童子尿,也只是柳青河的戲言而已。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
中年人看著那個正在煮茶葉蛋的銅壺,緩緩說道。
柳青河微笑著說道:“什麼問題?”
“那個青天道的道人是什麼意思?”
中年人大概確實很是不解,畢竟一輩子都在和圖紙打交道,有時候很難看懂一些事情。
柳青河抬頭看著一地落花,笑著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
中年人愣了愣,說道:“看出來什麼?”
“槐都與青天道的關係。”
這個名叫宋應新的中年人皺起了眉頭,說道:“什麼關係?”
柳青河微微笑道:“看不出來那就算了。”
宋應新在那裡默然無語。
謎語人大概確實沒有房子。
茶葉蛋煮得差不多了,柳青河將那個銅壺從爐上取了下來,而後翻過了兩隻碗,把茶水與蛋分了一分,而後將那一碗推給了宋應新。
後者卻是有些嫌棄。
主要是柳青河開頭那一句話過於驚世駭俗,讓他心裡有些膈應。
不過在默默的看了很久之後,宋應新還是拿起了碗裡的蛋,又被燙得在手裡顛來顛去,不停的吹著氣。
一直過了許久,這個早上啃著包子逛了大半天槐都的中年人下午才終於吃上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葉蛋。
其實與尋常的茶葉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區別,無非便是多了一些很是淺淡的梨花的味道,那種味道在濃郁的茶水味中,幾乎被蓋得不剩多少了。
這個來自天工司的中年人一面吃著茶葉蛋,一面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聽說那個撐傘的少年來槐都了。”
柳青河有些古怪的看著宋應新。
“你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宋應新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卻也補充了一句。“今天在路上遇見了。大白天的,不下雨不出大太陽,撐著一把傘揹著劍像個傻子一樣在路上到處張望,我估計就是他了。”
柳青河輕聲笑著說道:“確實是的,不過你說這個做什麼?”
宋應新大概有些噎,於是一面捏著蛋,一面端起那隻碗,喝了一口茶湯,這才繼續說道:“我想看看那柄傘。”
“你今天都見到了,為什麼還要跑到這裡來說?”
宋應新聽到這個問題,倒是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柳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