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來嗎?”
陳鶴還沒有說話,南德曲便已經先一步開口。
這個劍修很是平靜的看著前方。
“畢竟陛下確實千年來,讓人間改變了不少,我也可以試著懷抱一些誠意。”
陳鶴輕聲笑了笑,倒也沒有說什麼。
那名路人很是真誠的說道:“確實應該這樣。”
人間劍宗與神河之間的事,終究與人間無關。
人間劍宗當然不能代表人間。
三人一路向著廟宇而去。
有一處滿是冰雪的山道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在那上面,已經有不少的鹿鳴人提著油盞,向著山腰而去。
山腰那處廟宇終於在平息了許多的風雪裡,出現在了二人眼中。
紅牆青瓦,倒有些莊嚴之意,廟後隱隱可見一些灰色的佛塔,山中有鐘聲正在響著。
路人走到了這裡,於是將提著的油盞用繩子系在了右手之上,而後向著山道而去,跪伏下來,雙手撲在雪階之上,以額頭輕點風雪,又抬起頭來,舉至眉前,雙手合十,默然而虔誠的祈禱著,而後又站起身子,向著前方而去。
如此反覆。
一路而來的人們莫不如是。
尤勝於黃粱那些敬禮神鬼之人。
南德曲則是平靜的揹著劍走了上去。
他是劍修,而不是佛門之人,自然不會如此用禮。
二者在當初同為天下三大修行流派之一,自然不會存在什麼孰高孰低。
更何況,現而今佛門便是在鹿鳴都已經式微,更不用說在整個人間,自然不能與劍宗這種修行之地相提並論。
陳鶴自然也不會那樣去登雪山。
二人便一前一後的跟著那個路人向前而去。
雖然二人這般很是惹眼,只是那些鹿鳴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天下人各有各的信仰,自然不必苛求。
山道至山道處停下,有蜿蜒雪中小道通往那樣一處寺廟。
南德曲與陳鶴一路而去,停在了那一處並不如何宏偉的寺廟之前。
有許多人已經在那裡虔誠的祈福著。
南德曲安靜的看了少許,卻也是跟著眾人走至寺廟前院之中,在那處放置於殿前的雪爐之中上了一枝香,而後微微垂首,等待了少許,便離開了那裡。
二人站在那些廟宇紅牆邊緣,牆上掛著許多不知道凍結了多少年的冰雪。
“師兄祈禱了什麼?”
陳鶴並沒有去,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是以自然有些好奇。
南德曲負劍而立,靜靜的看著那些滿是肅穆祈禱之聲的大殿,而後輕聲說道:“倘若陛下無愧人間,那麼自然可以長生久視。”
這像是在說著某些本該如此的東西,又或許便是南德曲的那些禱詞。
世人祈福的故事,大約確實沒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被某些腳印吸引著來此的劍修至此卻也開始觀察著這樣一出寺廟。
廟中並沒有多少僧人,只是隱約可以聽見一些頌唱佛經的聲音自殿中傳來。
在那種世人的禱告之聲下,大概還有一些敲著木魚的聲音。
南德曲靜靜的看了許久,有條小道向著寺廟的後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