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眼前的這個流雲劍修,很顯然那個雖然重傷但是境界頗高的老道人威脅更大。
只是很顯然何不如既然自迷霧之中走了出來,自然便意味著不會就這樣放程露離開。
程露遁逃而去,何不如執劍同樣無比迅速的追擊而去。
青山雲霧嫋嫋,卻是有著無數劍風吹襲著,盪開許多千年未曾沉降過的霧氣。
二人便在雲霧之中快速的穿梭著。
程露並沒有去理會肩頭被偷襲一劍帶來的傷勢,握著決離劍,仔細的辨認著青山方向。
流雲山脈向來多雲霧,這對於其實更偏向與人間北方的山脈而言,是一件並不合理的事。
雲霧多便代表了溼氣重。
往往黃粱山脈,才會如此。
流雲山脈雖然相對於人間而言頗高,但自然不至於如此,究竟如何,或許人世補錄集中有著答案。
只是對於程露而言,答案是什麼,此時自然是不重要的。
雲霧之地,對於他們這些流雲劍修而言,諸多地域亦是陌生的。
身處青山之間的時候,哪怕是程露,有時候都有可能會短暫的失去方向。
是以這名黑衣年輕劍修無比凝重的向著前方而去。
一直過了許久,程露才終於停了下來,匆匆避讓開自身後而來的一劍。
那一劍倘若避不開,自然是致命的。
一劍封喉,是流雲劍宗的美學。
與人間那些劍意之修自然不同。
聲勢未必浩大。
但這樣一劍,比任何劍意之劍都讓人頭疼。
程露的身形向著後方而去。
而後落在了一處高崖之上。
何不如卻是停了下來,站在了崖下雲霧之中,皺眉看著那個短髮劍修。
只是很快他也意識到了什麼,抬眼越過雲霧,越過那些淺月朦朧的青山,看向了北方。
“這裡離流雲劍宗不足十里。”
程露平靜的說道。
事實上,沒有等到程露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何不如的臉色便已經變了。
天地之間,有劍光劃破月色而來。
對於青蓮境的劍修而言,便已經可以劍去百里。
只是劍去百里與瞬息百里,自然是不同的概念。
瞬息百里之事,或許只有那些本身便已經站在極高處的劍修們才能做到。譬如當年妖祖坐於高崖之上,一劍瞬息落於黃粱姜洛。
只是十里這樣的地方,對於一個崖主境的劍修而言,哪怕流雲劍修再如何不修劍意,亦是倏忽之間的事。
何不如臉上的神色尚且未曾完全變化,那一劍便已經穿過了他的喉嚨而去。
程露默默的轉過身去,看向那一處依舊藏在雲霧之中的劍宗。
一線劍光破開的痕跡盡頭。
有一位白髮劍修立於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