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與張小魚只有當初一面之緣,然而這樣一個名字,在南方都是極為出名的。
從山河觀來的道人,中途轉修劍,又喚來漫天紅中,入了大道,登了崖主。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南島搖著頭,並沒有說話。
他能看見的只有亂。
但是在亂的背後是要什麼東西,他並不知道。
陸小二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將手裡溫度依舊的酒壺遞給了南島。
這一次南島倒是沒有拒絕,拿著酒壺喝了兩口酒。
“師叔要去那邊嗎?”
南島平靜地說道:“不去。”
陸小二看著一街春雨,倒是明白了一些。
南島確實不能去。
那些風雪,也許可以嚇到妖族,嚇到修行者。
但是嚇不到那些由世人組成的大軍。
無知者無畏。
除非南島真的有著將手中的傘徹底放下,以風雪葬送數萬人性命的決心。
他不是瘋子。
十六歲的少年有時候也可以想得通很多的東西。
兩個少年撐著傘,帶著一壺剛煮好的桃花酒,在二月春雨綿綿裡,離開了這處人間小鎮。
......
大風歷一千零四年,二月二十五。
兩個少年出現在了青蘿境內的一處青山之上。
遠方是一處春風春雨春花春草極盡繁盛的山谷。
同樣繁盛的,還有許多像是春筍一樣插在地上的武器與殘肢。
當然,還有一地細碎紅花一般的血色。
谷中有著三方對峙著。
甲兵不足,但是人數眾多的誅妖義軍。
妖力靡靡倉皇向著谷中退去的妖族。
還有諸多自流雲山脈而來的劍修。
那些劍修們便橫亙二者之間,像是一道壁壘一般,截停了那些誅妖義軍的腳步。
兩個遠山之上的少年自然不清楚那裡會發生什麼樣的對話。
只是看見那些劍修與義軍對峙了沒有多久,那些世人們便開始了衝鋒。
劍修們不得不避退而去。
任由他們向著那些往山谷之上攀爬而去的妖族衝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