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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尹離開了皇宮,在風雪裡毫無存在感的走著。
黃粱九司自然早已不聞於世人,反倒是更下級的京兆尹,成為了世人眼中的常客。
是以縱使他身上穿著那身古楚令尹之袍,亦是無人認得這便是曾經他們的奉常大人。
奉常大人自然不是什麼神秘的人。
只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大風治下,禮神祭祀,已成虛設,自然無人在意奉常大人是誰。
只是今日卻是有人在那裡等著他。
是一個模樣醜陋的人。
令尹大人去年在假都閒逛的時候,也曾見過這樣一個人。
只是很顯然,當時的此人與現而今的此人,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柳三月之事,假都之中,也只有陪帝與京兆尹稍有了解,是以令尹大人自然不知此人是誰。
風雪裡的孤獨老人,遇見了這樣一個人,總歸是要有些警惕。
令尹大人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皺眉看著柳三月,不知道這個名聲狼藉的無名之人在這裡做什麼。
“你是誰?”
柳三月直言不諱。
“柳三月。”
令尹蒼老的瞳眸驟然一縮。
“槐都兵部侍郎,柳三月?原來是你?”
柳三月輕聲笑了笑,說道:“自然是的,只不過那是曾經的事。”
令尹自然看得出來是曾經的事。
柳三月是什麼人?
容貌不凡,道衣飄飄的北方道門驕子。
而不是現而今狗見了都嫌的模樣。
“我現在不過是神女的囚徒罷了。”
柳三月倒是很平靜。
只不過令尹顯然平靜不起來,一個槐都的兵部侍郎,出現在黃粱,而且還與神女有著瓜葛,無人知曉這後面是否便是有著極大的變數。
柳三月自然看得出來風雪裡沉默著令尹在思慮著什麼,平靜地說道:“令尹大人不必擔心什麼,我與神女之事,非人間之事。”
令尹依舊皺著眉頭,看著柳三月說道:“所以你在這裡等我做什麼?”
柳三月看向令尹身後的那處被風雪遮掩的皇宮,緩緩說道:“那些巫鬼道之人,是大人授命入宮的?”
令尹深深地看了柳三月許久,而後沉聲說道:“你如何知道?”
柳三月微微一笑,說道:“只是剛好看見了一些東西而已。”
一如劉春風當初說過的那樣。
道韻與巫鬼冥河之力,是極為相斥的。
柳三月的神海雖然依舊沒有復甦,但是卻也是能夠察覺到風雪之中的那些隱晦的巫鬼之力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