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圍在皇宮附近,站在風雪裡,打算圍觀一下。
畢竟所有人都看見了懸薜院的兩位先生,在風雪裡向著皇城而去。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人間最愛看的熱鬧之一。
那兩位先生似乎帶著一個被布蓋著的東西,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向著宮門而去。
有人覺得那是一張數額巨大的銀票,也有人覺得那是一封戰書。
畢竟是託在手裡的,總不可能是個人。
宮門前有人正在候著,然而看見來的只是兩個院裡的先生的時候,還是愣了一愣。
那個陛下的近侍很是古怪地看著二人。
“這是什麼意思?”
院裡的先生無比真誠地說道:“這便是陛下要見的寒蟬。”
那個近侍沉默了許久,走上前去,抬手掀開了那個精美托盤上的紅布,而後又放了下來,誠懇地說道:“先生不要為難我。”
倘若他真的將這個盤子那隻看起來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寒蟬給陪帝帶過去。
大概他也不用活了。
畢竟當今陪帝,已經不是最初只會說好的陪帝了。
院裡的先生同樣誠懇。
“立場不同,抱歉。”
近侍心想你是有得選,但我又沒得選。
“我需要回稟王上,才能給你一個答覆。”
近侍沉聲說道,轉身在宮道上向著皇宮深處而去,而後兩旁的衛士將宮門再度合上。
宮門處的故事波瀾不驚,並沒有世人所想要看見那種羞辱與憤怒的畫面。
倘若陪帝陛下在這裡,也許大概確實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陛下不在,只是一個近侍而已,自然不會選擇與懸薜院大動干戈。
人們有些失望的遠遠地站在風雪裡。
只是那兩位書院先生還沒有離開,依舊安靜地捧著盤子站在那裡。
人們也便耐著性子繼續等待了下來。
一直過了許久,那扇宮門才重新被開啟來。
先前的那個人又出現在了門口,看著懸薜院的兩位先生,神色古怪地說道:“王上收下了這隻寒蟬,只是.....”
書院的先生眯起了眼,說道:“只是什麼?”
那位近侍抬頭看向風雪裡那些圍觀的人們,沉聲說道:“王上再請寒蟬。”
滿城風雪依舊不止。
便是那些圍觀的人,都瞬間感受了那種流溢在風雪中的凝重感。
懸薜院的兩位先生皺著眉頭,只是卻也什麼都沒有說,將手中的盤子遞給了近侍,而後轉身在風雪裡離去。
一請的意味,自然與再請是不同的。
尤其是在面對著那樣一盤寒蟬的時候,深宮之中那位依舊做出了再請的決定。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