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街劍勢浩蕩。
劍勢自然在人而非在劍。
出殼亦是出鞘。
劍淵。
赴死劍訣。
.......
劉春風再度落入了冥河之中。
而這一次,他的身前,多了一個提劍而來的黑袍劍修。
“看來他真的分了一萬貫給你。”
劉春風一身道韻再起,掐訣立於冥河之上,緩緩說道。
葉寒鍾平靜地說道:“他一個人做不成這件事,身為師兄的,來幫一幫他,自然無可厚非。”
劉春風眯著眼睛看著遠處蒼山暮雪之中執劍而立的葉寒鍾,輕聲說道:“你是在幫你師弟,還是在幫瑤姬?”
葉寒鍾淡淡地說道:“都是。”
又或者都不是。
只是要讓這黃粱風雨,更為混亂而已。
滿河頌唱之聲而起。
巫訣自然是低沉的,悄然的。
然而落於這樣一個冥國之中,那些細密匯合的聲音,卻也是化作了無數綿長的頌唱。
葉寒鍾到來之後,那些巫鬼道之人這一次帶來的巫術更為浩蕩洶湧。
有人頂前排的巫師,與無人頂前排的巫師,自然殺傷力是不一樣的。
鬼術拘役,巫術越行那些術法都被拋棄。
所有人都選擇了吟唱更為漫長繁瑣的巫鬼之術。
譬如通天,譬如覆巢,譬如不斷疊加的冥河之國。
重疊而去,無數冥河直入雲霄,如同登天之地。
蒼山暮雪垂落人間,便是一身道韻入體的劉春風,都是隱隱地有種虛弱之力。
這個假都懸薜院院的院長,靜靜地看著那些浩蕩鬼術,身側不斷有自冥河之中被招返而回的冥河之人浮現。
一片鬼國。
然而這個三十歲的道修卻是輕聲笑了起來。
葉寒鍾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笑什麼?”
劉春風低下頭來,輕聲說道:“我至此才終於明白了,當初南衣城能夠守下來,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這些自南衣城外倉皇而返的巫鬼之人,依舊能夠帶給黃粱這般震撼,所以我很好奇,槐安槐安,這樣一個地方,到底比黃粱高了多少?”
葉寒鍾平靜地說道:“很多。”
八十萬黑甲,近萬巫鬼道之人,還有那些自大澤裡復甦的古楚令尹所帶領的鬼部眾,幾乎全部折損在了那處古城之外。
山月城轉去的那不足二十萬的守軍,雖然被三十萬青甲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在面對著那些黑甲之時,依舊呈現出了極強的戰鬥力。
這自然是最為關鍵的地方。
而後便是嶺南八萬劍修,與那些人間劍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