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小拿著這張紙條站在河邊,很是疑惑地看著。
難道這真的不是鴨脖嗎?
......
陳懷風安靜地坐在墓山之上。
南衣河邊發生的某些故事,他也許看到了,但是並沒有在意,只是靜靜地坐在同歸碑下。
雖然張小魚已經入了大道,但是陳懷風還是抱著那半簾風雨坐在這裡。
也許對於人間而言,這個喜歡養生的師兄,坐在這裡頗有些無所事事的意味。
但師兄自然不會無所事事。
師弟一日從七境入大道,他這個九境很多年的師兄,自然壓力很大。
所以他身周的那些劍意也頗有些不寧靜的意味,不停地穿梭在神海與人間之間。
似乎是在嘗試著搖落更多的道果,落入道海之中。
或許是因為心神沉浸於神海之中,陳懷風卻是不知道身旁何時多了一個少年。
直到那個少年抬頭仰望著那塊青色的巨大石碑,也許看見了某些東西,發出了一聲嘆息,陳懷風才驚醒過來,枸杞劍帶著劍意與泥土從一旁的地面被拔了出來,只是卻停在了那個少年的身側。
少年動都未曾動過,哪怕劍尖上的泥土已經沾到了衣袍之上。
“前輩今日怎麼來這裡了?”
陳懷風收回劍去,看著一旁的草為螢,很是恭敬地問道。
草為螢依舊抬頭看著那塊石碑,沒有笑也沒有回答。
陳懷風順著草為螢的視線而去。
落在了一個名字上。
叢中笑。
其實叢中笑並沒有參與過後來那些兩族之戰。
在一切的故事開始的時候,因為某個拿著刀的黃粱鎮妖司仲司的死去,這個當年的人間第一劍,便帶著那柄劍聖留下來的劍去了那座崖上。
最終與磨劍崖妖祖,也便是叢中笑的八師叔,一併去了東海四十九萬裡決戰。
秋水劍便是在那時被打碎。
而後他拔出了那柄青衣開天,在那些擴散的青衣遺留的劍意之中,與妖祖同歸於盡。
但是人間依舊在碑上留下了他的名字。
不止是因為當今人間天下三劍之中,有兩劍都是他的弟子。
更是因為,在當初,那些無數妖族從幽黃山脈下來,跨越黃粱跨越大澤來到南衣城外的時候,人間劍宗沒有插手去管。
甚至劍宗的師兄還去了鳳棲嶺下,攔住了那些想要下山的嶺南劍修。
所以在後來人妖共存,萬靈同流之後,叢中笑的名字被刻在了同歸碑上。
草為螢在看著那個名字。
同歸碑上的名字很多。
對於人間而言,這是久遠歷史之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