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帶著歉意看了一眼桃枝末端的那些血色,而後握住了那枝桃枝。
像是握住了一柄劍一樣。
人間倒懸的暮色照著桃花白衣。
也是第三種輝煌。
倒懸的人間之中,那條冥河之上,不住地散發著冥河之力。
張小魚握著劍向前走了一步,而後便察覺到神海之中的元氣似乎少了一分。
這是剎那冥河。
來自大河之下的冥河人間的侵蝕。
在其中停留的越久,便會越虛弱。
直到被冥河剝離而去一切世人的特徵。
自此淪落冥河,再不復歸來。
所以不止是公子無悲沒有多少時間,張小魚沒有多少時間。
身體有著什麼正在不斷地向著冥河而去,張小魚握住了那一枝桃花,繼續向著公子無悲的方向而去。
無論是劍修,還是巫鬼道之人。
自身自然都是無比脆弱的。
所以二者相爭,往往以劍意與巫術相爭。
但張小魚不一樣。
張小魚是山河觀的人。
他的道術,目前而言自然要比他的劍意更強。
所以他握了一枝桃花,在那些劍意與鬼花粉末糾纏的時候,抬腿向前而去。
每踏出一步,便有一枚暮色流金一般的道文出現在身側,
一襲白衣被風吹得不住地翻卷著,露出了下面的道袍。
山河同坐風與我七字依舊無比清晰。
當他握著那枝桃花踏著倒懸的巫河走了數十步之後,衣袍之上的山河二字,突然便瀰漫著道韻,而後脫落下來。
巫河之上,萬千道文流轉,而後大片人間山河若隱若現。
山河觀絕學,來自白風雨的山河圖。
世人當然會好奇。
為什麼張小魚明明只是小道第七境,卻能夠凌駕諸多小道九境的修行者之上,被譽為年輕一代極為出色的弟子之一。
張小魚自然不止是會打牌。
他會的很多。
比如山河圖,比如因果劍。
三劍三觀的絕學,他一人便學了兩式。
這樣的人,自然已經與境界無關了。
那條來自公子無悲的巫河,卻是被那些山河硬生生地破了開來,化為兩截,橫流在天地之間。
張小魚握著桃花,一身道文流轉,平靜地踏著腳下山河,向著人間另一頭的公子無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