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選擇讓一些人死去,是可以理解的。”
鼠鼠說著,又想起來這應該是與陳懷風說的話。
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聽不懂,可以問問你陳師兄。”
張小魚在河邊站著,靜靜地看著這個那日曾經憤怒過的小鼠妖,緩緩說道:“我能夠聽懂,但那是錯的。”
“?”鼠鼠一頭霧水地看著張小魚,不知道他發什麼癲。
張小魚平靜地說道:“當一段歲月以一個錯誤的開頭開始的時候,裡面的一切決定,都是錯誤的——不可更改不可追悔的錯誤。”
“柳三月的死是這樣,人間劍宗的諸多決定是這樣,人間的許多選擇也是這樣,一直到這場戰爭的開始,與不知道什麼時候的結束。一切都不應該有。”張小魚轉過身去,平靜地說著,“因為故事的開頭便錯了。”
鼠鼠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張小魚在說什麼。
所以她只能乾巴巴地問了一句:“錯在哪裡?”
張小魚轉頭看向北方。
北方也有暮色,也有人間。
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人一身血色站在餘霞裡,想著這樣的事情。
“任何以一己私慾裹挾人間去做傷害他們的事情的故事,都是不被允許不可饒恕的。”張小魚輕聲說道。“有人犯了用錯誤來證明錯誤的邏輯悖論。”
“又或許,他們本就知道一切的對錯。”
“但是一意孤行了。”
鼠鼠沉默地坐在舟頭。
張小魚在暮色河邊向著某個酒肆而去。
但是遠遠地還能聽到他的低喃的聲音。
“我不打牌了。”
鼠鼠一頭霧水。
他在說什麼鬼話?
這和打不打牌有什麼關係?
鼠鼠撓了撓頭,卻發現自己許久沒洗的頭髮裡突然掉出來一張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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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小坐在城牆之下,砍出了豁口的劍放在大腿旁邊,嘴裡咬著個沾血的包子,正在給自己包紮著傷口。
雖然張小魚與南島後來都沒有見到這個小小的劍修。
但是她當然還沒有死。
嶺南劍修死了很多人。
但是陸小小很幸運地沒有死。
只是在面對數十把長劍的亂捅時,被捅到了右肋。
當時她都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
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湧上了城牆,在他們的身後還不斷有著成型的巫術鬼術落向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