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曲明說著看向了大澤那邊,繼續說道:“他們既然已經開始攻城了,那麼師兄們應該也快回來了。”
張小魚點了點頭,抱著劍跳下了城頭,向著南衣城的酒肆而去。
城頭暮色灑在人間,大概也是種像血一樣的色彩。
張小魚揹著劍走在寂寥的街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影子歪在東面的牆上。
“今日打贏了嗎,張師兄?”有行人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看著一身血色白衣走在街上的張小魚問道。
那人自然不是修行者,只是或許與張小魚打過牌。
但是今日沒有叫張點炮,而是客氣地叫著張師兄。
其實世人一直都知道許多的事情。
張小魚勉強笑了笑,說道:“還行。”
那人轉身回到了院子裡,摸了些吃的遞給了張小魚,還有一條溼毛巾。
“你先擦擦吧,然後吃點東西。”
張小魚也沒有拒絕,接過來擦了擦臉,而後拿著那些已經涼了的吃的,一路邊走邊吃著。
那人還在後面說著。
“師兄們加油!”
張小魚當然在加油。
坐在暮色城頭上沉默的是他。
那柄劍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鞘的也是他。
但正是因為劍上見血太多。
張小魚看什麼都有種悲哀的色彩。
殺一個人與殺一千個人當然是不一樣的。
當然也是一樣的。
一樣地歸屬於不同程度的罪惡。
張小魚沉默地吃完了東西,在白衣上擦了擦手,沿著長街繼續走去。
鼠鼠的小舟便停在城南河邊,看見張小魚走過去,卻也沒有說什麼。
張小魚走了過去,又走了回來,看著鼠鼠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打贏了沒有?”
鼠鼠坐在舟頭託著臉聳聳肩說道:“既然你都能夠在街頭閒逛了,那肯定打贏了啊,我還問幹什麼,不如讓你一個人安靜的待會。”
張小魚覺得很有道理。
原本他也應該能夠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來。
但是現在腦子有點亂,所以看起來痴痴傻傻的模樣。
於是和鼠鼠揮了揮手,繼續沿著河走去。
“師兄。”
鼠鼠在後面叫住了他。
張小魚回過頭去,只見鼠鼠歪頭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後來想明白了,你們當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