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心中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這是山河觀觀主。
也是他師父。
風吹白衣,下面道袍上的那行字依舊清晰。
山河同坐風與我。
......
城南菜市場死去的那個老道人並沒有在人間引起多大的轟動。
世人自然大多不知道白風雨的名字與他曾經所做過的那些事。
除了某些說書先生或者喜歡看傳記小說的人。
陳鶴雖然知道白風雨這個名字。
但是那些風雨並不能吹進聽風臺來。
更吹不進老狗鎮中。
陳鶴在老狗鎮中。
在那株桃樹下。
給草為螢煎著鐵板豆腐。
人間無數草為螢,外面的草為螢在聽風臺坐著看傳記小說,裡面的草為螢喝著酒,笑呵呵地看著認真煎著豆腐的陳鶴。
一旁還有幾籃水果,吃得太油膩了,可以吃兩個解解膩。
春日微風,滿湖落桃,身後有花海,遠處是雲崖。
甚是閒適。
草為螢舒服地喝著酒,抱著老貓,看向湖中。
陳鶴煎完了一大盤豆腐,端了過來,一同在桃樹下坐著,吃吃喝喝的,很是自在。
但是有人不自在。
比如在湖中被白衣桃花提著劍追著砍的南島。
那些湖底的畫面在湖面上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地上已經有了好幾柄斷劍。
都是南島與桃花相爭,被桃花斬斷的劍。
陳鶴吃著豆腐,看了許久,雖然湖底的畫面,讓人覺得險象環生,但是對面的那個白衣男子總會在關鍵時候收手。
“倘若真的能在這裡過完一生,也是很好的。”陳鶴輕聲說道。
草為螢輕聲笑著,說道:“但是終究是夢中小鎮,至少現在還是,他連身體都還留在人間,自然不可能在這裡面久留,他是活在傘下的人,不是活在夢裡的人。”
“他出去以後會怎麼樣?”陳鶴有些擔憂。
“我不知道。”草為螢平靜地說道,“他自有他的命運與旅途,我們只是偶爾的過客而已。”
陳鶴回頭看著草為螢,嘆息著說道:“我以為像你這樣厲害的人,應該便會知道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