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風將那杯沒剩多少的枸杞茶放在了碑前,行了一禮,站起身來。
“到時候如果前輩還在,那便幫個忙。”陳懷風看著墓山之巔的那塊碑石,“把他按下來。”
依舊沒有回答。
陳懷風轉身自顧自地走了下去。
回頭看著那塊碑石,忽然也覺得自己應該有些多此一舉。
師父都會算。
那個人又怎麼不會算呢?
但還是多想一點比較好。
比如萬一他睡太久,忘了呢?
陳懷風抱著劍,沿著山道走了回去。
於是今日之事,便已經做完了。
陳懷風抱劍站在舟頭,看著兩岸人間,心裡想著,還有什麼事要做呢?
大霧人間並不熱鬧。
只是有些稀疏的聲音在那些霧氣後面傳著。
大多是些尋常的對話,更多的是在疑惑為什麼今日南衣城會有這樣一場大霧。
陳懷風也只是聽著,沒有去管那些問題。
因為他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才要來來回回的在人間做著準備。
只是卻又有些好奇。
倘若師父真的會算,那麼那柄方寸為什麼便這樣安寧地躺在胡蘆膝頭?
難道人間沒有需要殺的人?
陳懷風有些不解。
還是說,真如張小魚所猜測的那樣,懸薜院確實還有著一個未知的存在?
陳懷風其實並不相信那個人便是叢中笑師祖。
因為倘若真的是他,在感受到張小魚身上那種劍意之時,也不會說出斜橋二字。
而應該是叢刃。
畢竟哪有人在晚輩身上,猜前輩身份的?
陳懷風想了很久,抱著劍在下一個渡口下了船,在不遠處的一個茶肆裡重新泡了一杯枸杞茶,而後一面喝著,一面向著城南而去。
他決定再去一次懸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