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雷六跟阿貴他們還是沒什麼兩樣,一杯接著一杯,我自持酒力不勝,就說要去躺一會,黃三刀趕緊讓我他女兒給我收拾房屋,鋪了草褥墊子,加了一床厚被,我才安穩的睡下。
這一睡下我就感覺身子重的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在了身上,手腳也冰涼。我心裡納悶,平時喝了酒我都是身子火熱,咋這回這麼寒呢難道是喝了涼酒傷著胃了
我這麼一想,就爬起來,想去找一些熱水喝,暖暖身子,但是我一站起來。就感覺怪了,我身上蓋的不是被子,睡的不是床,住的也不是人家的屋子,而是一個空殼老山窩,我嚇的渾身打了個哆嗦,趕緊的往外面跑。這一跑就跑出了山洞,外面下著雪,吹著風,我看著地上的雪不一般,心裡有些害怕,這雪有名。
所謂一片的是蜂兒,二片的是鵝毛。三片的是攢三,四片的是聚四,五片喚做梅花,六片喚做六出。
這雪本是陰氣凝結,所以六出應著陰數。到立春以後,都是梅花雜片,更無六出了。只是眼前沒有立春,咋落了梅花片呢
我心裡覺得怪,舉目望去,大劍插天空翠,嵯峨小劍連雲,天生險峻隔西秦,插翅難飛過嶺。這地上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被困在這裡,難為死我了。
我哪裡敢多留,趕緊就尋了個路往山下跑,我一路狂奔,這山倒是不高,只是個小坡,但是路長的很,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沒有下山,但是隻見前面林子裡,隱隱露出紅牆頭出來,我心裡高興。總算是有人了,我心裡想著,到這個所在暫歇問問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然後在想辦法回家。
荒山野嶺迷了道,還是莫要胡亂走的好。
我朝著那紅牆頭走了過去,繞了一圈,來到了正門,看那金字牌額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黃仙廟”。
我心裡咯噔一聲,心裡想著,難道我還在黃皮村要不然哪裡來的黃仙廟呢我好奇探著腦袋往裡面看了一眼,前面門道三間,中間朱門兩扇,半開半掩。
我捱身進去再看時,右一間塑個慈眉善目的黃家仙。控著一匹赤兔胭脂馬,左一間豎起一道石碑,兩旁都是柵欄。
第二層正殿三間,極其宏麗,一帶硃紅子閉著,殿前右邊,砌一座化紙的大火爐,左邊設一座井亭,四圍半牆硃紅欄杆,只留個打水的道兒。
我知道這殿裡面肯定有人,趕緊朝著裡面走,進了殿門,只見中間是個八角琉璃井,兩旁設得有石凳。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有人沒有”
說還沒落下,我就聽到大門呀的一聲開響,我趕緊朝著欄杆漏空處張看,只見外面走個人進來。
這個人頭上裹著破唐巾,身穿百補褐襖,腰繫黃繩,腳曳草履。我看這個人眼熟。倒是在哪裡見過,這尖嘴猴腮的樣子,倒是跟個黃皮子挺像。
那人一隻手拿著雨傘,一隻手提著一個纓絡的大瓦罐子,約莫容得五六斤酒,口中喃喃的道:“怪了怪了,今天知道他們要來,我就去村裡去買這膿血,跑上了許多路,老天有眼,只教他吃了肚痛但是卻見著我本像了,這是為啥”
這老頭一頭說,一頭把傘和瓦罐子放下,卻沒理我。快步的朝著裡屋去,我看著覺得奇怪,這老頭太怪了,但是我身子寒的很,聞著那罐子裡有酒香,我心裡想著得些酒吃也好。
我出了井亭,做三四步拐去,早把那酒罐兒提起,嘴對嘴骨咯咯的咽將下去,吃一個不亦樂乎。
但是我吃著吃著,就覺得怪了,這酒有點味,就像是我之前在黃三刀家裡喝的那酒一樣,味道有點像是動物泡的藥酒,說是醇香,其實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我把罐子朝著邊上一斜,眼睛朝著裡面一看。
這一看我嚇了一跳,就看著裡頭白花花的飄著一層“吱呀”兒,看到這,我兩個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就看著那一個個跟手指頭大小的白花花的死耗子在裡面飄著。
“嘔”
他孃的,居然是“吱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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