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臉色也板起來了,我問:“你要是沒去偷看,你知道那大馬猴躲房樑上的”
王紅一聽腦子大概是別住了,居然沒說話,過了一會,他不好意思的跟我說:“那什麼,我去修房頂來著,真的,我真的去修房頂,一開瓦,就太孃的看著那頭大馬猴在房梁趴著呢。”
王紅的話把所有人都給逗樂了,弄的他自己面紅耳赤的,不過稍後他就正兒八經的跟我說:“胡三,我跟你說正事呢,那天晚上之後,二龍村死人了。又是有人心窩子被掏空了,都說是大馬猴乾的,就找了一幫人去山上抓大馬猴子,最後你猜怎麼著”
我聽著來了興趣,我問:“抓著了”
王紅一口乾掉碗裡的酒,跟我小聲的說:“沒抓到,但是找了一個大墳,那些人偷偷的把墳給掘開了,把裡面的東西都給瓜分了,據說有不少好東西,可惜,老子那天被鎖在家裡沒去成。”
我聽著王紅的話,就拍拍他的肩膀,我跟王紅說:“死人的錢我從來都不拿,你沒去拿說不定是你的運氣。”
王紅呸了我一口,但是卻跟我小聲的說:“你倒是說的對了。我聽說那天去逮大馬猴的人,回來之後都得了怪病,上吐下瀉,特別是那帶頭開棺材的人,聽說更慘,身上長毛,嘴角抽搐,像是得了風。”
我聽了就笑了。死人的錢那這麼好得棺材裡面的屍體長久之後必然有屍氣,你貿然開啟不得怪病才怪呢。
滿月酒我們喝的開心,晚上我醉醺醺的送走了客人,倒在炕上就睡了。
第二天下了大雪,雷六讓阿貴推著板車,上面都是送人的禮物,雞鴨一對,豬屁股一副。餜子十包,這都是咱們去相門頭必須帶的東西。
答應了雷六的事肯定是要辦的,我跟雷六就套了驢車出了門。
這姑娘家聽說在我們龍口村五十多里外的黃皮坡,在黃皮坡下面有一個黃皮村,這個村裡的人都姓黃,據說當年這裡出了一頭成了仙的黃皮子,村子因此而得名。
我們早走的路,到的也早。這黃皮村特別窮,農家的院子都破敗的很,而且有的房子都是空的,年久失修之後,牆土都散了,老槐樹的門也泛著陰,尚明都是黴,路道上種的都是老槐樹。走著道感覺有點陰森森的。
到了村,雷六找到了那託人給他說媒的人家,這家倒是挺富有的,我站在門口,看著那房子,居然是青瓦的頂,紅磚的院,還有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門。我看著就稀罕,我問雷六:“你確定是這家”
雷六也稀罕,跟我說:“就是這家,這老頭以前是個老地主,挺有錢的,聽說那年鬧四舊的時候,他們一家帶著金銀財寶躲進了深山老林裡,躲了這麼一劫,在山裡面住了二十幾年才出來,不過也就剩下他們爺倆了,這老頭年紀大了,想給他閨女找個歸宿,大概是我雷六的名聲大,這老頭不想自己閨女被欺負,所以就找我了。”
我聽著雷六的話,知道他還有點小得意。我就沒多說,上前讓阿貴跟他的幾個小兄弟敲門,雷六這次來相門頭沒帶幾個人,阿貴一個,還有一個叫疤子頭的小兄弟,是雷六新招來的馬仔,是個精瘦的小子,挺老實,一下車就開始張羅著搬東西,手腳勤快。
阿貴去敲了門,敲了半天門也沒開,我們就站在外面等,十二月的天,大雪那叫一個飄啊,我們四個人站在門口,很快就被雪給沒了。雷六就讓阿貴去敲門,使勁敲了幾下,才聽到裡面有個老頭的聲。
“誰啊”
我聽著這聲特別嘶啞,像是嗓子被人給劃了一刀之後沒長好的感覺,過了一小會,門就開了,我看著開門的人,是個老頭,這個老頭高的很,得有一米七八的個,但是瘦,身上的皮也耷拉著,一層一層的,像是脫了毛的貓,這人看上去六七十歲,但是人精神的很。頭上也沒有白毛,頭髮烏黑濃密,一點都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
這人穿著粗布麻衣,大冬天的就穿著一個單褂就出來了,看著我們臉上也沒點笑,板的很,見了雷六就說:“噢,是你上門來了。我還尋思著等日子晴了就去龍口村找你呢,進來進來。”
說著話,就把我們都迎了進去,我跟雷六進了門,阿貴跟疤瘌頭把東西給抬進來,我們一進院子,才知道里面大著呢,青石道,六間房,後面帶著養花小院,這擱我們千山算是大戶了,只是院子裡的味有點難聞,腥臊的很,我尋思著估摸是太長時間沒人住了,所以有點味。
進了客廳,太師椅兩邊擺。高堂之上東北老仙家桌上供,胡家老太奶,常家老爺子,黃家老三爺在下,上面供奉著四大金剛,八大神佛,看來這個老頭還是個心誠的人。
進門我就問:“老爺子高姓大名貴庚啊”
老頭對我一笑,說了一句話:“賤名黃三刀,今年六十八”
“黃三刀”我一聽這名,心裡咋覺得彆扭呢還有人叫黃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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