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說,她從來不把目光放在後宮之中!
這樣的女子究竟為景楓洗去了多少風采?
看著梅易之遠去的身影,司徒青憐自語道,“一張皇宮結構圖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景把他帶回來真的是對的嗎?”
景瀾微些微微啞然,“不過,我有些好奇……嫂嫂是怎麼到的東平?”
“原來是在懷疑我!”司徒青憐不以為意,嘆了一口氣,她語氣有些幽怨的說道,“隨你怎麼想吧!”
“嫂嫂想做……洛和太后麼?”景瀾把玩著自己的玉佩。
“洛和太后不到三十便死了夫君,輔佐七歲不到的幼帝,垂簾聽政十餘年……本以為盡攬朝中大權,五十幾歲想以女帝的身份披龍袍,登金鑾,最後卻落得個亂箭射死的結局!這樣不幸的女子……又有誰想做呢?”司徒青憐搖了搖頭,語氣裡全是對洛和太后一生的惋惜。
景瀾忽地抬頭,重新望著她,“嫂嫂應該知道,我不是想問這個……”
馬車已經走遠了,卻好久沒有見司徒青憐和景瀾跟上來。
就連菀清也頻頻回頭來看這兩個人。
春雨在馬車上一直衝司徒青憐招手,大聲的叫道,“娘……不,青姐,你快點過來!”
“就來啦!”司徒青憐往前走了兩步,復又頓住腳步,回望著景瀾說道,“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洛和太后,我也不想成為什麼女帝,我更不會站立在景楓的對面,我依然會陪在景楓的身側,也許……這已經無關愛情了!”說到這裡,司徒青憐的語氣無限悲涼。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和菀清這樣的!”
“……”
“最初的我……也應該是愛著他的吧!”司徒青憐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便又平復了下去,“不,不對……我對他的感情很複雜,不應該僅僅只用愛或者不愛來概括,那樣也過於狹隘了。”
用力的想了想,許是也沒有辦法三言兩語理清自己內心深處的複雜情感,司徒青憐搖了搖頭,跑得飛快,朝著前面的馬車追去,“走吧……大街上討論這些東西,被人聽去了是要殺頭的。”
顯然……
市井小民們,各有各的生活,也許平凡,但都在努力地過著自己所向往的日子,哪有什麼閒工夫,聽著兩個人的談話呢……
司徒青憐軟軟糯糯地聲音被掩蓋在了嘈雜的京城裡……
景瀾也跟了過去。
司徒青憐一個旋身跳上了馬車,以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她身手漂亮的不像話。
掃了景瀾一眼,司白拉開二十四紫骨扇,“你們倆落在後面談什麼呢?”
瞧著一甩一甩的馬尾巴,景瀾嘆息著,“以前我把嫂嫂看走眼了!”
“切……”司白一拂身上的桃花錦衣,“她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景瀾沒有開口,他又何嘗不知道司徒青憐從不簡單,只是……他想不到,她的皇嫂,早已經把目光看向了四海九州!
她和景楓……是站在一樣的高度啊!她所希望的天下太平,是真真正正的太下太平,而不僅僅只是……華褚太平。
馬車噠噠輕響。
“再轉個彎就到家了!”景瀾目光溫柔,回頭看著菀清,“這些天一直趕路,小桐,你都累壞了吧?回去一定得好好休息。”
菀清笑著點頭,“我哪有那麼嬌弱,在你的眼裡……我好像比個嬰孩還不如!”
司徒青憐跳下馬車,又走過去,把梅易之的馬車拉停,“春雨,初久……我們也該離開了!”
兩個小丫鬟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白,“娘娘,我們去哪裡?不跟王爺她們一起回宮嗎?”
“又叫錯啦,都跟你們說了幾遍了,叫青姐青姐!”一邊說道,司徒青憐一邊把春雨和初久拉下了馬車,“我們也該走了!”
司白搖著扇子,一身桃香,“你去東平找我們,就是為了把梅閣老平安送回華褚嗎?”
司徒青憐的聲音,軟弱的如同梨花一般,“當然,你們別把事情都想的那麼複雜!”
“我們……我們真的不和王爺一起麼?”初久摸了摸鼻子。
“當然是真的!”往前走了兩步,司徒青憐扭頭看著景瀾,“王爺,若陛下問起青憐,麻煩轉告陛下……青憐離開皇宮,就是為了他的不信任,若想要青憐回宮,怎麼也得他親自來接!”頓了頓,司徒青憐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笑道,“沒讓他好好道歉,算是全他帝王的尊嚴了。”
言罷,她帶著春雨和初久,真的消失的乾乾淨淨。
司白聽了司徒青憐的話語,笑得恨不得在馬車裡打滾!
“他慘了,他慘了!”嘩地一聲收起二十四紫骨扇,司白桃花眼眯得彎彎的,“青龍要倒大黴,我得回去看他的倒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