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建寧寺清修一方面是為了替亡夫守孝,另一方面也是想替遠在北境的兒子君然祈福,又能避開京中的紛紛擾擾,一舉三得。
簡王太妃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慕炎說的雖然不多,但這幾句話句句推心置腹,把機密的軍情告訴了她們三人。
這是慕炎的一種表態。
簡王太妃心裡鬆了一口氣:權利燻人眼,多少人在得到權勢後,忘了初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幸而慕炎不同,慕炎還是過去那個慕炎,不惜以身犯險也要奔赴北境,助自己的兒子一臂之力……
這樣的慕炎如果登基,應該不會像今上那樣吧!
簡王太妃慢慢地捻動著手裡的佛珠串,又想到了亡夫,想到那段極為艱辛的歲月……
就坐在簡王太妃身旁的舞陽一眼就看出她在想先簡王君霽,舞陽若無其事地轉移她的注意力,道:“母妃,待阿然回來,明年的浴佛節,我們再一起來這裡還願可好?”
簡王太妃連忙點頭道:“舞陽還是你想得周到。是該來還願,一定要來向菩薩還願才行。”
“到時候,我和小西一人抄一卷《法華經》到這裡供奉著。”舞陽笑著道,君凌汐的小臉差點沒垮下來,抄經書什麼的實在是太挑戰她的耐心了。
知女莫若母,簡王太妃當然看得出女兒的不甘願,只當做沒看到。她覺得女兒都快及笄的人,是該靜下心,抄抄佛經,做做女紅什麼的。
慕炎被舞陽一說,也有些心動,建寧寺一帶風景不錯,端木緋應該也會喜歡,也許來年的浴佛節他也可以帶她一起來……
念頭一閃而過,慕炎還記得此行的正事,也不再寒暄,進入了正題:“太妃,舞陽,小西,最近寺裡或者周邊可曾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或者有什麼古怪的生人?”
“……”簡王太妃一頭霧水。
舞陽怔了怔,從慕炎帶來的喜訊回過神來,她就立刻想明白了。現在京中局勢錯綜複雜,慕炎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跑來建寧寺,定是有原由的。
“出了什麼事?”舞陽直接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被人伏擊,受了點傷,暫時失去了聯絡。我估計他可能是躲到了這附近養傷。”慕炎只撿了能說的說。
簡王太妃深居簡出,每日基本上都是念佛吃素,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問舞陽和君凌汐道:“舞陽,小西,你們可知道什麼?”
君凌汐想了想,突然低呼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也許知道一點。”她不太確定地說道,努力回憶著當時的事,“三天前,我在後寺的荷花池邊散步時,好像看到地上有點血跡,當時我也沒太在意,還以為是香客或者僧人在寺裡偷偷殺生食葷……”
現在聽慕炎這麼一說,君凌汐才驟然意識到也許不太對勁。
“……”簡王太妃的眼角抽了抽,對於這個女兒實在是有些沒轍,正常人會往偷吃葷食的方向想嗎?
舞陽則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容明朗。這個想法很“小西”。
君凌汐本來就是坐不住的性子,急切地站起身來,道:“阿炎,我帶你去那個地方看看。”
簡王太妃看著女兒這逃脫的樣子,心裡暗暗搖頭,轉頭對舞陽道:“舞陽,你跟他們一起去看看吧。”
三人告退後,就在君凌汐的指引下,往後寺去了。
建寧寺濃蔭密匝,鬱鬱蔥蔥,給周圍的殿宇、庭院都染上了綠意,靜謐而安詳,置身其中,讓人覺得心緒平和。
寺內香客不多,他們這一路走來,路上只偶遇了幾個僧人。
“就在那邊的荷花池!”
君凌汐抬手指向了前方的荷花池,現在正是荷花怒綻的季節,一池荷塘綠葉田田,荷香陣陣。
君凌汐帶著慕炎和舞陽來到荷花池邊的一座假山旁,指著一個黑黢黢的假山洞道:“就是這裡。”
慕炎走過去,蹲在了假山洞口,定睛一看,就發現地上的幾叢野草旁果然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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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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