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袖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怎麼就被東廠盯上了呢!
嬤嬤急切地對著那老大夫道:“大夫,勞煩您給我家太夫人看看,我家太夫人患有多年痺症……”
嬤嬤把李太夫人的病症大致又對著那位老大夫說了一遍,那老大夫先給李太夫人把了脈,然後又摸出一個銀針包,從中取出一枚銀針。
他連著深吸了兩口氣,手才算穩了下來,飛快地在絕骨、後溪、大椎、風府等穴道連紮了好幾針……
很快,李太夫人就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聲,眼皮微微顫動。
“太夫人!太夫人!”
嬤嬤自然注意到了,激動地喊了起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李太夫人的眼睫顫動了兩下,眉頭微動,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眼神還有些恍惚,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李太夫人眨了眨眼,想起身,嬤嬤連忙把她扶坐了起來。
李太夫人還覺得有些頭暈,抬手撫了撫額,下一瞬,一張絕美的面龐映入眼簾。
馬車外,岑隱也朝她這邊望來,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丈餘。
李太夫人的眼睛瞬間瞪大,幾乎瞠到極致。
這還是李太夫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岑隱,腦海裡忍不住又想起今日在端木府的種種,一時有些閃神。
嬤嬤見李太夫人神色不對,以為她是身子不適,緊張地又叫了一聲:“太夫人,您覺得怎麼樣?您方才暈過去了……”
“我沒事。”李太夫人這才回過神來,覺得身上還有些乏力。她揉了揉一側的太陽穴,這才想起了暈倒前的事,可是岑隱他怎麼會在這裡……
似乎看出李太夫人的疑惑,嬤嬤就把方才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也包括是岑隱令人請來了大夫,以及他派人去請李廷攸了……
李太夫人聽著,看著岑隱的神情更復雜了。
若是去京中問問岑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都可以猜到,專權擅勢,獨斷獨行,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岑隱可不是一個會多管閒事的人,那麼他之所以對自己“另眼相待”的原因也顯而易見,因為她的大外孫女——端木紜。
李太夫人的耳邊又響起了端木紜的那句話:“岑公子還躲著我呢,但是……躲不了多久了!”
看來岑隱對紜姐兒果然是……
李太夫人一不小心又閃了神,好一會兒才又回過神來,對著馬車外的岑隱欠了欠身:“多謝岑督主。”
岑隱只是微微點頭,薄唇緊抿,一句話也沒說。
小蠍在一旁給岑隱撐著傘,油紙傘在岑隱的臉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襯得他狹長的眼眸越發深邃,幽深如海,神情間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讓人不敢親近,也不敢與之攀談。
馬車外的車伕幾乎是一動不動地坐在車兒板子上,噤若寒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朝這邊而來,外面的一個東廠番子叫了一聲:“四姑娘來了!”
端木紜和端木緋是騎馬趕來的,姐妹倆趕得急,臉頰上蒙著一層紅霞,氣喘吁吁。
“岑公子!”端木紜衝在前面,率先停住了馬,神色間掩不住的焦急,“外祖母怎麼樣了?”
“她醒了,應該沒大礙。”岑隱微微側身,聲音不自覺地變柔,讓端木紜看到馬車裡的李太夫人。
端木紜不覺得岑隱的態度有異,可是李太夫人卻是清晰地看到了差別,看著原本週身覆著一層冰的岑隱彷如春雨化雪般,變得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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