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頭一回嘗到自己做的藥酒揉在身上是什麼感受。
火辣辣的疼,疑似酒精加多。
疼痛過後便是難以忍受的滾燙,持續的灼燒感連比常人痛覺要遲鈍許多的銀清都覺著自己要被活活燒死。
他終於知道白芨為什麼不肯對外出售,這藥效猛到承受不住。
銀清好幾次都差點昏死過去,連岑讓川都覺得自己手掌火辣地可以去做鐵板鴨掌。
兩人徹底歇了準備翻雲覆雨一番的心思。
一個背疼,一個手疼。
等到天色漸明,屋內濃重的藥酒氣還未散盡。
鳥雀飛過,隨意吸一口都能醉倒在瓦片上。
兩人倒在床上,睡得比鳥雀還死。
彼此相擁,呼吸均勻,交織成團。
她們天明時分才睡下,白芨天色剛亮就醒。
看完電影後,夢中反複出現腦袋磕在地上比西瓜爆裂沉悶許多的悶響。
斷頭、校服、“這次該你了噢”……
她要是在電影院聽話該多好。
白芨疲憊洗漱,換身衣服出門吃早餐。
推開門那刻,門外蹲著一隻背上鮮血淋漓的黑貓。
它好像在等人,一動不動。
聽到開門聲,那雙金燦燦的眼眸望向她。
和她那天在電影院看到師父會發光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白芨原本不想管,但看到黑貓背上的血痕和離它不遠處髒汙衣物,又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早餐攤邊不少人看到白芨抱著貓來吃炒米粉。
炒粉阿姨裝完最後一份白粥終於稍稍閑下來,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來,瞥眼白芨懷裡那隻纏著繃帶的貓問:“哪撿的?”
“門口,應該是和其他貓打架了,背上全是傷。”白芨邊吃粉邊問,“廖姨,最近腱鞘炎好多了麼?廖叔沒讓你再掌勺了吧?”
“讓你師父紮了兩針,沒事了。”炒粉廖姨見黑貓實在可愛,看起來又幹淨,沒忍住摸了摸它腦袋。
黑貓眼皮未抬,直接伸爪阻擋來人。
“哎喲,這貓還挺有靈性。”廖姨驚奇道,也不再想著摸它,縮回手,“聽說黑貓啊驅邪避災,它來你這,興許是福氣。昨晚上,說不定給你驅除邪祟了呢,所以才搞一身傷。”
白芨好笑道:“廖姨,您最近又在揹著廖叔看什麼小說?”
偶爾出現的黑貓都能成為廖姨口中的吉祥物。
“這可不是我瞎說。鎮上老一輩誰不知道你們那學校自從發生那次命案後就開始有學生跳樓了啊。你不信去問問嚴森,他們那屆有個學生從三樓跳下來,福大命大活下來了。清醒後說是有人帶著他翻牆,沒想過要跳樓。”廖姨滔滔不絕說起建校時出過的事。
“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當時鬧得可大了。一對夫妻好不容易把自己獨生女兒供上雲來一中,誰知道在校外回家路上失蹤,自此杳無音信。你也別說姨在講故事,現在發展太快,五十年前咱們鎮上就只有農場那有監控,警察查了五年,沒找回來。”
“後來呢?她父母怎麼樣了?”白芨不自覺放下筷子,“那個女孩叫什麼?”
“五十年前的事,現在那女孩父母早去世了。你要問我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況且,那些年亂啊,飛車黨、□□、低齡童工那麼多事,類似那女孩的出校後突然失蹤的事啊跟吃飯似的,她父母去世後又有誰會記得呢……”
炒粉廖姨還在喋喋不休訴說著從前,如果不是嚴森路過買早餐,恐怕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