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安全送回來了。
銀清走出門,剛剛看到的身影再次轉移到車頂,岑讓川在車裡無知無覺地玩著手機。
駕駛位裡,冷光照在她臉上,車窗外一股黑沉死氣由上往下,即將爬到她眼睛的那刻窗外襲來一片金黃。
岑讓川不明所以,側過臉看。
莫名貼上來的銀杏葉梗被揭下,露出銀清那精緻清冷的小臉。
車窗降下,她擰眉問:”幹什麼?”
銀清回到副駕,在雷擊木車掛飾旁多綁了片銀杏葉。
面對岑讓川疑惑的眼神,他湊過去,故意慢聲說:”還能怎麼,招回來了啊~”
明知道他在故意嚇自己,岑讓川汗毛在這刻微微豎起。
夜裡輾轉難眠。
腦子裡不自覺蹦出以前聽過的傳聞。
據說跳樓的人如果陽壽未盡,會不斷重複跳樓過程。
直至陽壽到達那日才能投胎轉世。
在無人理解,求助無門時滋生的死意會愈發濃厚。
濃厚的恍如沉沉黑夜,墜落黑影似徹夜飛行的獨鳥,終其一生才能找到棲息之地。
“咕咕……”
鳥叫聲響起,被樹枝彈飛。
銀杏葉隨之掉落,鐘擺似的晃晃悠悠降在石桌上。
天色如被稀釋的玄青色,往裡加入暖白後緩慢揉勻,從遠處連綿不絕的山際倒下,將深色轉化成連綿不絕的淡淡青藍。
銀清眼睛還沒睜開,就被鳥雀吵得耳朵疼。
原以為彈飛一隻能安生些,結果又來了一家子。
他霍然睜眼,起床氣濃重地想要晃動整棵樹驅趕,剛動了一下就被岑讓川整個攬入懷中。溫暖氣息浸潤下,他忽然覺得,鳥鳴聲也不是這麼吵,反倒悅耳動聽。
和她的心跳一樣。
岑讓川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才真正睡著,摟著銀清跟摟等身抱枕似的,暖乎乎又香氣馥郁,不自覺抱得更緊了些,如果不是他變得越來越燙的話……
薄被下悄然升起的愛欲正被努力壓下,銀清深呼吸,摒除雜念抱著她,閉眼時卻又不自覺想到二人歡愉時刻。好不容易等到這天她對自己也有那麼點動心的意思,怎麼能搞砸?
他壓抑著、剋制著,呼吸灑在她脖頸上。
視線從她肩膀邊緣的薄光往上移,定在她唇邊。
偷偷親一下……
不會被發現的對不對……
銀清鬼鬼祟祟靠近,心跳如鼓,大得快掩住鳥叫。
還未靠近,他動作一頓。
”你在幹什麼?”
”硌到我了。”岑讓川睜眼看他,眼下兩片浮起的青黑像趴著兩片青蟬翼片。
她表情淡定,說出的話卻流氓至極:”你怎麼這麼敏感,隨便抱一下就硬成這樣?”
銀清被她直白的話弄得血色上湧,清瘦臉頰瞬時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