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的密室逃脫他沒去過。
奶茶店沒有喝過,照片沒有拍過。
遊樂園、坐高鐵、坐飛機等等他都不曾嘗試。
銀清失落靠在窗邊:“要是我能陪你去更遠的地方就好了……”
他聲音很輕,輕地如羽毛落地,幾近嘆氣。
岑讓川頓時想賞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銀清被鎖在宅子裡,前世的她功不可沒。現在她戳著人家心窩子,就差沒在他耳邊直說人家老土,跟不上時代。
車中沉默。
一來一回已是淩晨。
黎明未到前的黑暗快要化作實質湮沒所有。
回到鎮子上時已經連路燈都沒剩多少,更別提還有路人出來閑逛,空蕩蕩地像個鬼鎮。
宅子裡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岑讓川不敢貿然把白芨帶回去。
人外紮堆,本來只有樹人和鮫人,現在好了,多了個狐貍。
她想到那隻小白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抱起小白狗時摸到的地方不是痘,而是……
想到這,岑讓川把車暫停在路邊,掀起銀清衣服看了看,懸著的心終於死透。
銀清:!?
她在幹什麼!!!
銀清面上飛紅,迅速扯下自己衣擺掩好身體,支吾道:“白芨在,現在就……不、不太好吧……”
他骨子裡還是偏保守,最出格的幾次就是跟她在前院池塘和銀杏樹下石桌處,還是要保證沒有第三人在場他才肯做。
“……”岑讓川沉默了會,再次開動車輛,把白芨送回張氏民居。
四四方方的小房子前有個聲控小燈。
車輛駛過時恰好發亮。
黑乎乎的木門前隱約有道身影,定睛看去又似是什麼都沒有。
見岑讓川停車後盯著門口,銀清也朝那處望去。
”白芨碰到些事。你不用下車,我送她進去。”他言簡意賅。
岑讓川放下手剎的動作一頓,想問下要不要緊,銀清已經推開車門出去。
白芨迷迷糊糊醒來,只覺自己脖子上墜下來個輕飄飄的東西,隨後被人揹起。
涼得像綢緞的絲縷穿過指縫,男人身上有股好聞的氣味,讓原本清醒的頭腦再次昏沉。他走得很穩,感受不到任何顛簸,像在輕微搖晃的小船上漂游。
她聽到奶奶們的起夜說話聲,浮起的海浪般緩沉湧過,男人回應幾句後把她背上樓。
當腦袋捱到枕頭,蓋上被子,她整個人都被浸潤在熟悉的環境中再次入眠。
銀清放輕腳步離開,順帶關上門。
走到樓下時,看到民居一樓處兩個起夜的老太太還在,他知道是避免不了要交代清楚。
得知是學校有人跳樓所以帶回來住幾天,奶奶們嘆口氣。
那所高中她們也是知道的,升學率高,師資力量雄厚,就是氛圍過於壓抑。十幾年前嚴森在時還寬鬆些,後來隨著時代發展,管得越來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