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次一定違心回答行了吧!
相處這麼久,她大概知道自己錯哪。
對銀清,要挽留,要苦苦挽留,跑著挽留,追著挽留,強行挽留,怎麼狗血霸道怎麼來。
他就愛這種調調。
鮫人天天宅家裡看苦情劇,分身都這麼玩了,主體能差到哪去。
她偶爾翻看自己影片賬號播放記錄,強制愛、火葬場、小黑屋,銀清最喜歡的三要素。要再創新下,他能爽飛。
岑讓川頭疼地想晚上要怎麼哄人,這時店裡恰好來了個眼生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灰撲撲的打扮,左看右看,打量這間藥堂。
在門口看了好一會,中年男人才慢慢走進來,依舊是環顧四周,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你好,有什麼需要嗎?”岑讓川走出後院門,奇怪地看著他,“要看病的話可能得過會。”
“不看不看。”男人忙揮手。
岑讓川注意到他手上厚厚的老繭和皸裂的面板,視線往上,是他常年在陽光下暴曬顯得棕黑色的臉,眼睛凹陷,牙齒不規則的黃。
她一下子想到他是誰:“你是樂薇爸爸嗎?她跟白芨出去了。”
男人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顯得有些兇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和樂薇有點像:“不找她,我就是,就是……來看看。”
岑讓川覺得好笑,招呼道:“那先去窗戶那邊坐著等吧,白芨跟我說五點之前回來。”
現在才下午兩點半。
估計白芨住的地方是雲來鎮地處偏僻,又是攪進分屍案中,人家家長不放心,偷偷跟來,順帶看下小孩朋友家庭怎麼樣,能不能交往。
果然,岑讓川沒想錯。
一杯黃芪藥茶放在桌面。
升騰起的霧氣在水面環繞,熱氣騰騰的。
男人還在打量店裡。
岑讓川也不管,把銀清隨手丟下的藥丸用玻璃瓶分裝好。
她現在大概能分清一些基礎藥材,知道銀清為了藥堂銷量加上鮫人嘴饞搞出來了個補氣安神糖藥丸,賣一半,拿一半。
等她裝完幾瓶,男人終於確認這家是正經藥堂後才說:“在這幫人看診,才十幾歲的人吧,年紀小小的可真厲害。”
“是啊,別看人小,有十年工作經驗呢。”岑讓川知道他想聽什麼,也不藏著掖著,“雲來鎮原先有個老中醫,收養白芨後就帶在身邊教這些。”
她說著,在櫃臺藥材上淩空畫了個圈:“白芨也聰明,學了大半。後來老中醫去世,現在認了個同樣厲害的師父還在學,學海無涯嘛。現在去了高中忙不過來才讓她師父管。”
“原來是這樣……”男人點點頭,喝上一口熱茶,繼續問,“那她這麼厲害,學習成績也不錯吧?”
“那是相當不錯。明年她想直接參加高考,申請書都遞上去了,就等評估考試。反正第一回要是不理想,還有下一年高考。我們這些做姐姐哥哥的,自然是支援她的。”
沒想到自家女兒會認識到這麼個厲害的朋友,男人明顯有點緊張:“那她應該沒多少時間交朋友,太耽誤時間。”
“不會。”岑讓川想到白芨看到樂薇來時的表情,明顯有幾分驚喜,笑著說,“飛得再高,也要有個貼心的小姐妹吧。不然心裡話跟誰說呢,我們這些當哥哥姐姐的還有些顧慮,跟朋友就好說多了。”
她們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聊家常。
牆上老木鐘悄悄走著,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