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遠這一家活在最為封建迷信的地區,從小耳濡目染下絕不可能真心疼愛劉締,他們像豢養貓狗那樣對待她,劉締再怎麼傻也是能感覺到的。於是她選擇了一條三代人中沒有人走過的路,報複、反殺回去。她與朱矮子合作,想把劉家氣運都奪到自己身上,如果朱矮子和前幾任風水師一樣老實,她說不定就成功了。
可惜,她合作物件選錯了人。
朱矮子因侏儒症和醜陋的外貌被歧視多年,他渴望能過上正常男人的生活,娶妻生子。他答應幫劉締,只因劉締說這件事如果成功,她會和他在一起。
於是朱矮子告訴劉締是他把劉慶遠父親做成了活死人,為了把年輕貌美的劉締留在他身邊,朱矮子在那位人瑞沒了價值,要劉締繼任成下一個供養者時做了些手腳。果然,劉締衰老的很快,她慌慌張張找他商量解決辦法。
朱矮子心裡清楚劉締絕不可能喜歡他,更清楚劉締私底下是怎麼跟那些正常男人說自己。
想把兩個人都捆在一起,牢不可催。
只有利益。
他們共同把尖刀對準劉盈,這個脫離出宗族觀念,要獨自生活的女人。
她像泥潭中開出的野山菊,燦爛耀眼地刺痛了劉締的心。
誰不想脫離宗族?
可一旦脫離,意味著沒了庇護。
劉締不允許自己陷入困境,她要取代劉慶遠家主位置。
他們原以為能成功,可惜事與願違。
劉締弟弟發現了他們的目的,慌慌張張爬出殺人現場要去告訴劉慶遠。他們不得已,把他也殺了。
同時殺了兩個人,朱矮子沒那麼大能耐能同時把二人的魂魄作為養料供養劉家。劉盈死時怨氣過大,朱矮子根本壓不住,又怕反噬到自己身上,只能犧牲劉締後把劉盈的屍身裹滿黃符帶到劉慶遠那交差。
而劉家姐弟,被他埋在山上香樟樹下,隨時準備被他用來當東窗事發後應對的工具。
以劉慶遠的個性,為了挽救日漸頹敗的家族生意,犧牲一雙兒女而已,又算得了什麼,他小三肚子那還揣著一個男寶,總歸不是絕後。
一切都在朱矮子計劃中,即使有小插曲他也擺平了。
可就在這個當口,有個穿黑色衣服的青年出現,告訴他,岑讓川發現了劉締的墓。
朱矮子慌神間,又得知劉家有個遠親在雲來鎮,那人就是張奶奶張瑜。
生前行醫的人福德深厚,朱矮子原以為能得到祈福牌,再為人瑞續續命,當個備用器具。
沒想到祈福牌早被拿走。
朱矮子沒了辦法,只能盡快上山去劉盈的墓,把她殘餘精魄提取出來注入進人瑞體內。
如果沒有銀清插手,一切都會按原計劃進行。
可在銀清眼中,如果沒有他的分身插手這件事,他不會讓岑讓川去冒這個險。
他的分身,遊蕩在外已久的分身,想要取代主體。
現在威脅到了讓川。
他不由想到感應到不對匆匆回宅子時看到的那一幕……
網約車猛踩剎車,發出尖利刺耳的噪音。
司機憤怒地降下車窗罵道:”攔在路中間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回家治!龜孫子我這車上四個人都差點被你嚇死龜孫的短命玩意!”
車內四人正聊得火熱,誰都沒注意到車前什麼時候多了個人,腦袋砸在前座上,嗡嗡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嚴森扶好眼鏡,定睛一看,不確定地問:”讓川,那是你表弟嗎?”
不知何時出現的銀清面對司機謾罵無動於衷,徑直走上前來輕輕敲了敲車窗,語氣放緩對岑讓川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