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曲怔怔的望著面前距離自己看似遙遠的門,喃喃道著,像是在對許七安說著這些催人淚下的話 。
宴席內悄無聲息,燈火忽明忽暗,每個人的臉上都陰晦不已。
荀良看著白桃李,眼神似乎在傳達給她,問她還有什麼需要問蘇曲的。
白桃李看著身旁哭的梨花帶雨的許七安,心裡也不好受。
她當年又是如何得了這幻症,讓人痛不欲生……還是說根本是有人故意讓她得上幻症的?
許七安抓著白桃李的手,看著她說道:“桃李,你帶我問他,我是如何得上幻症的?”許七安擦了擦臉上的淚,她全忘了,全忘了。
忘了他對她的不離不棄,他對她的好,卻記著那些幻想裡的可怕的事情。
弄假成真。
她依稀記得在幻想裡看著蘇曲將她手中匕首奪下刺進她的心口,鮮血汩汩的往外流,一時間,她眼中有兩個蘇曲。
一個滿臉邪笑的看著她倒去,一個面如死灰的喊著她的名字。
可她始終睜不開眼了。
白桃李在眾人的注視下,起身看著蘇曲,張口學著許七安的口氣問道:“那我是如何患上幻症的?”
蘇曲紅著眼眶看著白桃李,起身蹣跚的走到白桃李身旁,眼中滿是不敢相信與歡喜。
白桃李看著他走來,向後退了一步:“蘇城主,請自重,我只是代許姑娘向你問這些,她現在是附在了我的身上。”
荀良眯著眼看著二人。
蘇曲聽見這話後果然停下了腳步:“對不起,我失禮了,白姑娘……那,那現在小安她也在這嗎?”
白桃李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又繼續了剛才的問題:“蘇城主,請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蘇曲看著白桃李,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成親沒多久的一日午後,小安覺得身上不舒服,便請了大夫來瞧,診斷出來便是幻症。”
“難道是突然發病的?”荀良問道。
“不知,在那之前小安都沒有過幻症的現象。”
“那是你們成親之後……她成親前有沒有見過其他人?”
蘇曲想了一會,便說道:“有,她說她想回漫香樓看看張媽媽,我便同意了,但是那日我一時抽不開身,就讓南風陪著她一起去,並告訴她,一定要寸步不離小安。”
說到這,荀良與蘇曲都看著南風,南風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
“南風,那日發生了什麼?”蘇曲問道。
南風愣了半晌,一下跪在地上:“主子,屬下該死!”
“發生什麼了?”荀良問道。這其中一定又發生了什麼。
“屬下那日陪同夫人去了漫香樓,到門口時張媽媽來了,拉著夫人的手說要好好和她敘敘舊,便不允許屬下陪同進去……夫人便讓我在門口等她……
“後來夫人出來後便跟著屬下回了七安軒。”南風后悔莫及,許七安得了幻症的原因多半是從那日在漫香樓時,怕不是那張媽媽因為嫉妒給許七安下了藥……
“蘇城主,看來我們要去一趟漫香樓了。”荀良緩緩開口,看著白桃李道。
蘇曲看著跪在地上的南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欲言又止。
“第二個問題,我又是如何被困於七安軒不得出的?”
“小安走後,我想起曾經聽過一人說,若將死去之人埋葬於曾經有著最不願忘卻的地方,她的魂魄便會流連於此……”蘇曲緩慢開口,“可是……我從未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