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他們每人臉上都有張同樣的面具,趙浣不禁又是一聲驚呼。
在高臺上端坐的那人忽然道:“你們不是羌人,為何要參加我們的大典禮?”
趙浣道:“因為……因為我們也想獲得羊神的祝福!”
那人在空氣中嗅了嗅:“撒謊,這是謊言的氣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來幹什麼?”
趙浣一時慌了神,汗珠順著臉頰流淌,對問題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陸恆卻答道:“查案。不可以嗎?”
“查案……”那人冷笑著,“你的意思是我們會讓違法亂紀之徒混進神聖的大典?這是對我們莫大的侮辱!”
陸恆一笑:“是嗎?我怎麼反而覺得是你這殺人犯在侮辱典禮?”
那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陸恆道:“我要把你當祭品給燒掉!”
押解陸恆的幾個人聽了,立刻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但陸恆彷彿大理石雕刻的塑像,紋絲不動。再看他的雙手,早已將繩子解開了。
眾人大驚,那領頭之人忽然跳進人群中,晃了幾晃,便再不見蹤影。他們所有人穿的、戴的全都一模一樣,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陸恆縱身一躍,跳進人群中,無數羊頭人在他身旁往來穿梭,讓他眼花繚亂,無數隻手向波浪般推搡著他,空氣中有股讓人暈眩的味道。
趙浣高呼道:“陸公子,別傷人!否則便無法繼續查下去了!”
話音未落,忽然人們向後一退,一名高大的羊頭人站在陸恆面前。他一把扯掉身上的白衣,露出堅如磐石的肌肉。
其餘眾人忽將火把扔做一個圓圈,將兩人團團圍住,並有節奏的呼喊著:“嗬!嗬!嗬!”
陸恆微微一笑:“決鬥是吧?”
那鬥士二話不說,低頭便衝過來,像只飛馳的岩羊般咚一聲撞在陸恆腰間。
按理說正常人捱了這一下即便不受重傷,也得躺個十天半月的。
但陸恆卻紋絲未動。
他輕輕抬起手向下一拍。鬥士的脊背彷彿壓上了萬斤巨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圍觀眾人誰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紛紛驚呼起來。卻不料那羊頭鬥士極為勇悍,竟然強撐著站了起來。
陸恆道:“算了吧,你打不過我。”
鬥士的自尊心彷彿受到極大傷害,他用顫抖的手在腰間摸索著,拿出一束紫色的藥草,順著羊頭塞入口中。
只聽人群中一個女聲驚呼道:“姜洛,不可以!”
說罷此人擠出人群,越過火焰,狂奔到鬥士身旁。
那鬥士服了草藥後似乎十分痛苦,半跪在地上,口中發出陣陣低吟。
女子一把扯掉自己的頭套,大聲道:“咱們才剛剛成婚,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
但鬥士一揮手將女子推得老遠,站立起來。
他整個人都大了一圈兒。面板中摻進絲絲縷縷的紫色,被火光一照,猶似怪蟒纏身,說不出的詭異。
他再度撲向陸恆,揮手便是一記重拳,這一次的速度和力量與剛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