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一下皺著眉，滿目冷冽，不可思議質問道：“你突然打聽我父親的事做什麼，難不成……不對，你是想知道王爺什麼回來吧，這種事你來問我啊，你不會心底問你家王爺嗎，畢竟你們心有靈犀不是嗎，他什麼時候回來，你應該不用旁敲側擊地打聽吧？”
看來是沒有來過信了。
蘇綿失望地垂著眸子，目不斜視地從宋嫣然身邊走了過去，提線木偶一般黑戚太妃行禮：“給太妃娘娘請安。”
戚太妃深深地看了蘇綿一眼，微微搖頭嘆息道：“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這新年不是應該開開心心的，王妃這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說，真的是想王爺了，這才茶不思飯不想，再想念也不能不顧及身體啊。”
蘇綿試圖透過戚太妃的這番話，判斷她到底知不知道顧知行的事。
可對方的神色太過於滴水不漏，又或許是真的一無所知，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只能勉強應付了一下：“娘娘教訓得是，我會好好注意的。”
戚太妃看她神色不對，有意留她下來說會話，也知道她跟宋嫣然是不合的，就對宋嫣然說：“嫣然既然已經請過安了，就先回去吧，我陪王妃說會兒話。”
宋嫣然巴不得趕緊走，敷衍地行了禮，匆忙道：“那臣妾就先退下了。”
等宋嫣然走了，戚太妃才主動握住蘇綿的手，含情脈脈地關切道：“我之前去了靜安寺上香，回來就聽說你的事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你居然也有這麼看不開的時候？”
蘇綿臉色沉鬱，也沒什麼心情提起這些事，只含糊不清道：“沒什麼，就是有件小事想跟皇上聊聊而已，今天開心，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還是聊聊別的吧。”
戚太妃看出她明顯是不想多說的，也就沒再逼迫了。
兩人也就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聊起了今天晚上的晚宴節目，蘇綿這才從戚太妃口中得知，沈曼枝的父親，蒙柯郡王，也會前來，據說是為了處理上次沈曼枝在京城被刺殺的事。
這件事一直拖到現在，這會兒是必須要跟對方一個交代了。
戚太妃提這事也沒別的目的，就是為了旁敲側擊地告訴蘇綿：“所以皇帝這段時間真的是焦頭爛額，很忙，有些沒顧及上你的地方，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蘇綿又怎麼會不知道戚太妃的心思呢。
可她一直再為別人著想，永遠不想讓別人為難，如今蘇綿再也不想這樣了，她只想自己快活。
所以她沒接戚太妃的話茬，氣氛一下靜默了起來，有些凝固地尷尬。
戚太妃也看出來蘇綿的執拗了，無奈嘆息了一聲，嘴角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剛說好不提這些的，又繞到這上面來了，還是不說了吧，夜宴也快開始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蘇綿站了起來，伸手扶住戚太妃往正殿那邊走。
馬上就要開始，如果夜宴上顧知行還不回來，顧昭也不給一個說法的話，蘇綿就真的什麼都不會顧了。
一路上有些詭異的安靜，蘇綿心思不在這上面，倒沒覺得哪裡不對。
倒是戚太妃唸叨了一句：“今晚這宮廷的防衛怎麼這麼鬆散，走了半天沒見有誰巡邏的，這大年夜了，也不能這般懈怠吧，負責宮中的佈防的皇家侍衛也敢這般懶散。”
她這麼一說，蘇綿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四處看了兩眼，擔憂道：“好像侍衛的確是少了一點，可能鬥湖正殿那邊護衛了吧。”
蘇綿心底記掛著顧知行的事，自然也沒忘記沈寧傑說的京城中有人害顧知行的，也是這個人阻攔清瀾他們回京。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的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除掉顧知行嗎？
恐怕不單單是這樣，會不會還有什麼舉動？
而對方想做什麼，卻是蘇綿猜不透的。
一猜不透，身邊又有一些反常的事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生出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