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笑容無辜又單純，語氣柔軟：“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的，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讓人去打聽和調查。”
“林清清。”宮千雪一下逼近，臉幾乎貼在林清清臉上，語氣透露著自顧自冷冽：“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讓你後悔，你也不想拿整個林家的前途來跟我賭吧？還是說你以為殿下沒在這裡，你就可以不跟我說實話了？”
林清清扯了扯僵硬的嘴臉，笑容實在有些生硬，努力維持的鎮定就快要崩盤了，只能勉強應付道：“我怎麼敢騙你，我當然知道你們要對付我家，不過是輕而易舉，我還沒那麼蠢，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得罪你們，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行。”宮千雪點了點頭，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經心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下去吧，林清清，好好記住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殿下的，你要是敢陽奉陰違，我第一個收拾你。”
林清清垂著眸子，語氣微沉：“不敢。”
宮千雪再也沒多看她一眼，等林清清下了馬車，蓮心才問：“公主，那現在怎麼辦？”
林清清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帶出來，她們又進不去。
宮千雪現在反而冷靜下來了，緩慢吩咐：“不急，我就不信蘇綿能一直昏睡下去，她總會出門的，找個信得過的人來這邊守著，她一出門立刻將她的行蹤報告給我。”
她著急擔心，卻也沒有辦法，她就不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蘇綿會一點表示都沒有。
新年那天清早，蘇綿很早就起來了，秋霜伺候她穿好衣服後，她才開口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王爺應該是今天要回來吧。”
這兩天蘇綿的不對勁，秋霜一直看在眼裡，此刻聽她終於願意主動說話了，自然是開心的，也就沒多想，很快接了一句：“應該趕得及晚上的年夜飯，娘娘這是想王爺了，那也要注意身體，你這兩天瘦了許多，王爺回來看見肯定會心疼的。”
“是嗎？”蘇綿眼神又迷茫了一出，任由秋霜給她穿上衣服，全程像個沒有任何反應和感情的木頭那般。
她每次聽著像是若無其事地提起顧知行的時候，其實心臟都收緊了那般，像是被綿密的針頭刺中心臟，每一下都疼得喘不過氣來，卻也努力偽裝出無事的樣子來。
秋霜完全沒聽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自顧自地高興了起來，語氣都鬆快了些許：“當然了，王爺這麼疼娘娘，這麼久沒見，回來看娘娘氣色這麼不好，瘦了為麼多，肯定心疼死了，所以為了王爺，待會兒早飯娘娘可一定要多吃一點。”
秋霜本來是習慣性地關心蘇綿，沒想到這次蘇綿直接應聲答應：“好。”
這下秋霜是真的高興和興奮了起來，拍手道：“那我先去讓廚房給娘娘多準備些吃的，中午就得去宮中拜訪和等著晚上的年夜飯夜宴，恐怕一整天都沒辦法好好吃飯了，早上一定要多吃一點。”
蘇綿自從那天昏迷醒過來之後，胃口一直不好，人都憔悴了許多，秋霜自然是擔心的。
秋霜離開後，蘇綿在原地站了片刻，這兩天，很多時候，她的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的，每天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而今天，她終於恢復了一點點力氣，因為她知道，今天，顧昭沒辦法不見她了。
每年大年夜都要在宮中舉辦夜宴，朝中大臣都是要去參與的，這種場合，顧昭不可能不見她。
顧知行說過的，會回來陪她過年，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可是顧知行沒有來，不管是因為什麼，顧昭都應該給她交代清楚的。
下午，蘇綿就進宮了，按照以往的慣例，進宮後要先去後宮給太妃請安，然後等夜宴開始後，才能去正殿。
蘇綿一路沉默地到了戚太妃宮裡。
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了宋嫣然也在，雖然戚太妃連明面上都沒能裝出來喜歡宋嫣然，不過今天這個日子，宋嫣然是躲不過來戚太妃宮中請安的。
本來宋嫣然坐在這裡就覺得憋屈，看見蘇綿來了，難免奚落一句：“喲，王妃娘娘來了，這是身子好了？前兩天怎麼這麼任性呢，大雪天地雪地裡站了四五個時辰，多大點兒事啊，沒想到王妃還是個執拗人。”
蘇綿心情並不好，也不想理她，正想從她身邊走過去，卻又突然想起什麼，停了下來，淡淡地看了宋嫣然一眼，輕聲問：“貴妃娘娘，有件事想問問你。”
宋嫣然本來已經做好準備跟蘇綿吵一架來抒發一下苦悶的心情了。
可偏偏蘇綿根本不接茬不說，態度還恭恭敬敬的。
她一下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下意識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懷疑又戒備地盯著蘇綿問：“什麼事？”
蘇綿臉色沒變，也沒顧忌這是什麼地方，直接就問：“國公大人，可給家裡遞過信了？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嗎？”5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