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嚴重了,我也不過是一介草民,不能左右什麼的,今日你們本該如何便作如何。我只是有幾件事不太清楚,想問一問這大姐。”
劉氏剛剛情到深處,正打算嚎啕大哭,沒想到頓時發生了這樣的變故,打斷了她的情緒。
疑惑間瞧見蘇綿有些面熟,本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的,直到聽到那陳大人稱呼對方為蘇姑娘,再聯想到平日裡的傳聞,便也知曉如今身旁是何人了。
陳大人恭恭敬敬地將蘇綿迎了進來,蘇綿如今臉上卻是輕鬆得多,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愁眉苦臉,看向那劉氏的時候眼神也較溫柔。
“這位大姐,還請您節哀順變,可否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當然之,前王爺許諾給你的萬兩黃金自然是會給你的,只是如今西聖恐怕都沒有這麼多黃金,按照如今的金價都兌換成了銀票給你,這樣你也方便攜帶,你瞧著如何?”
蘇綿一來便先提那錢的事情,有錢就好說話得多,而且只要回答了問題就能拿到錢,這樣的好事只有傻子才會不幹!
劉氏當然忙不迭地點頭,正打算開口訴幾句苦,蘇綿要緊接著追問起來,根本就沒有給她拉家常的機會。
“你答應了就好,那我再問你幾件事,你必須句句屬實。因為這些可是要報備給衙門的,若之後發現你說了謊,不僅要將這些銀子全數奉還,恐怕還是要有牢獄之災的。你應該知曉,如今你能得到這樣特殊的待遇,是因為你身懷六甲。”
蘇綿一針見血,說得不免有些苛刻,但好在她也同為女人,所以她並不怕劉氏是不是要撒潑哭鬧。劉氏瞧著她臉上那般看似隨意實則不容辯駁的神情,也只能遲疑著點了點頭。
“那好,第一件事,為何你相公的屍體會出現在牛家村村口處?你可知道發現你相公屍體的那一日,同樣出現了賊人偷盜國庫糧食的事情,說若這是巧合,會不會太巧了些?”
蘇綿明知問不出個所以然,但如今還是想要審一審這個女子。果然,劉氏才聽蘇綿這般說,便連忙擺手緊張地站了起來,侷促地扯著衣角。
“蘇姑娘你千萬別冤枉我們!如今他人都死了,總不能因為死人不會說話,就什麼罪名都往他身上推吧?我家那口子原是好人,是被那些土匪拐進山裡做苦力的,說好做滿一個月就放回來的,誰知道……”
劉氏解釋著又帶起了哭腔,蘇綿聽了有用的部分便並不打算理會她想說的其他,直接打斷了對方,繼續問著第二個問題。
“那行,那我就當你的意思是說與你們沒關係,對吧?那第二個問題就是,這人真的是你相公嗎?除了之前你給出的那些證明之外,你若依然堅稱他是你相公,那如果之後查出的關於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事由,你可也都要跟著負責任的。”
蘇綿眼神深邃地這般問著,門外的陸哲都不由探頭進來,好奇地打量。
他很少瞧見蘇綿這般思路清晰的時候,平日裡除了看到她在捯飭自己那些新發明的時候,一臉迷醉的神情之外,更多的便是迷迷糊糊的樣子,總愛犯傻,今日的她這樣倒像是跟顧知行換了個人似的。
其實蘇綿是因為跟顧知行好好商量了一番,覺得自己若是能幫他們解決點事情,那必定是好事,所以今天才會主動過來的。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顧知行跟陸哲在幫自己做事,雖然他們共同幫助的都是整個西聖國家,甚至是整個華辰大陸。可於情於理,他們的確是幫了自己很多忙,如今若真有用得著自己的,蘇綿也想出一份力。
所以如今蘇綿是確定了知道眼前的女子多少是有問題的,即便對她腹中的胎兒依然有惻隱之心,但對她這個人是不會手軟,更不會因為她的哭哭啼啼就放過她。
劉氏本還想叫冤,可瞧著蘇綿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好像快要把自己看穿一般,頓時覺得無比緊張,額頭上冷汗都已經出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頭。
“那,那是自然!我都說了,我家這口子是個好人,就算做了什麼壞事,肯定也是那些土匪逼他做的。所以姑娘若你說的這些事情是在土匪窩裡發生的,那我可就管不著了!”
這劉氏在沒拿著銀子之前,還一副恩愛夫妻慘遭變故的可憐模樣,如今聽蘇綿說得這般嚴重,就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