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阿拜樓似乎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僵局,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陽光照進這片昏暗的城市。
魔法鬥氣不能用了,卻有在泛大陸相同的天賦……真奇怪。這裡似乎是真的。
阿拜樓考慮了一下,把手機裝進了兜裡。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失去了魔力鬥氣的他腳程註定不會太快,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沒錯,就是熟悉。阿拜樓清楚的記得這個公園裡的雕像,他還嘲笑過雕像母親抱著小孩子的動作過於奇怪。
他還在這裡喝過酒,然後枕著公園的座椅睡了一整晚。那還是他“普通人的日子”,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一個普普通通的社畜。既軟弱又沒什麼夢想,卻迫於無奈與式微只能選擇這種單調的生活。
這個公園廣場很寬敞,雖然還是沒有光,灰色猶如霧霾的灰濛濛的的煙霧繚繞,可是是難得的沒有很多奇怪東西夾雜著的地帶。
母子雕像的身體里長出的血肉一樣的藤蔓像血管一樣蔓延,本就動作奇怪的雕像異常的像個怪物,由於藤蔓的擠壓,雕像的表情變得扭曲了。
阿拜樓感知到,深層的霧氣裡出現了很多四肢攀爬的“生物”。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否危險。
如果跑的話應該是跑不掉的。阿拜樓很清楚他現在能做到什麼程度,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在上百隻怪物的圍擊。
紅色的眸光霧中閃爍,就像火車的燈頭。
“~~y~”四周響起了同步詭異的吟唱。
真是詭異莫名的詞彙,阿拜樓翻空了腦子也回想不起來這些給他熟悉感的詞從哪裡聽見過,所以認定是這個奇怪的咒語本身就帶有這種蠱惑人心的功能。
霧氣中怪物帶著奇怪的獰笑,原來霧氣中的紅光並非眼睛,而是它們頭頂長出來的猶如蝸牛般奇怪的觸鬚發出來的。
它們用像羅剎般的爬行姿勢爬到了阿拜樓的四周,牆壁上,地上樹上,甚至那座母子雕像上。
圍著阿拜樓的爬行怪物越來越多,有的怪物頭頂上甚至還長著奇怪的人面花。
外星人入侵。這是阿拜樓第一想法,可是太扯了,外星人入侵就像個瘋子的想法,然而這些東西的確不是地球該有的東西。
流著黑色粘稠液體的人形泥漿怪物一步一個腳印,一瘸一拐的走向阿拜樓。
阿拜樓暫時沒有輕舉妄動。這些怪物要是沒有理智與紀律,應該第一時間就攻擊他了,而不是等待這個分不清男女的泥漿怪物走過來。
他不排除這是這個族群的習性,不過既然對方能夠說出帶著韻律的奇怪語言,還有這種紀律性,他選擇相信了對方的是可以溝通的。
地球上沒有活的人類,他也不認為對方是善意的。
走進阿拜樓後,泥漿怪物突然張開雙臂,沒有任何味道的胳膊摟住了阿拜樓的脖子,露出一個應該是女性的面部輪廓的樣子,原來那副奇怪的形態是因為斗篷的原因。
那泥漿怪物用了阿拜樓最熟悉的語言。
“在我年輕而愚蠢的時候,我的愛人離開了我。”
“他說他要成為一個新的傳奇了。”
“我同意了,他現在就在你的腳下,挖開他,我的愛人是你的了。”
那個泥漿怪物的語言幾乎使阿拜樓失去了理性的思考。它指著阿拜樓腳下的地面,蠱惑著阿拜樓的理智走向崩潰的邊緣。
阿拜樓堅韌的意志瞬間就被擊潰,那泥漿怪物扔下一個鐵鍬。
失去理智的阿拜樓就只能本能的拿起鐵鍬去鏟泥漿怪物所指的地方,他的心裡一邊驚呼不好,一邊難以控制的去挖地面。
泥漿怪物所指的地方不深。
阿拜樓幾鏟子下去就把地面裡那個隱隱約約有些走形的肉塊挖了一個表面,肉塊像心臟一樣跳動。
泥漿怪物幽靈般輕飄飄的漂浮,它握著阿拜樓的下巴,像調情專家一樣的誘惑,聲音也逐漸甜美。
“尋求答案,不斷重複。嘎吱作響的身體就會感受到……永恆的彼方。”
“不足的東西,想要的東西。今天也在某個地方迴響著……”
“貪婪的,哀傷的。細細拂去黑暗往事的塵埃……”
“那是和你一樣……”
“哭泣的烏鴉……”
“腐爛的貧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