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爛的味道變得香甜了,阿拜樓知道不是味道變了,而是他變了,至於變得如何了他也不知道。
身體機械一樣的挖著那顆跳動的巨大心臟,直到其露出一大塊面積。一塊巨大的鎖鎖在心臟上面,足夠伸進一條腿的鑰匙孔正對著阿拜樓。
那鑰匙孔有些許奇怪,看一眼像是無底深淵,任何光進了裡面都會消失,裡面傳來風吹響的鬼嚎聲。
阿拜樓渾身寒毛直立,奪回了自身的行動能力,冷汗淋溼了後背。然而太晚了,這個怪物不是普通的東西,即便清楚它絕非善者,靈魂也像分成了兩派,堅定不移的行動者與清晰明瞭的理智派。
完了。
那夢囈的怪物眨眼間來到阿拜樓的後背,手抵住阿拜樓的後背。
“一切都唾手可得,且榮歸故里。”
“最終清算——我的愛人——”
怪物推著阿拜樓的後背,讓阿拜樓踉蹌向前,一隻極細又極長胳膊鑽出鑰匙孔抓住了阿拜樓的臉。
那手真是很大的一隻手,毛茸茸的像蜘蛛的腿。
獵物,阿拜樓知道他成為了什麼。
這個泥漿怪物是個瘋子,它肯定是想利用他做它做不了的事情。
餘光掃過,那泥漿怪物黑色的身體裡彷彿佈滿了眼球,冷酷的盯著阿拜樓。
阿拜樓已經沒辦法反抗了,怪物的力量彷彿吊機般兇狠,對阿拜樓勢在必得,他能聽到頭骨咯吱作響的聲音。
死定了,現在的處境比任何時候都要絕望。
沒有底牌,沒有力量,沒有計謀,他就是個普通的弱小的人,面對吞噬他的怪物,阿拜樓沒有辦法。
在夢境裡死去真的會死嗎?
溫熱的血漿噴了阿拜樓一臉,他看到跳動的巨大心臟漏了一個大洞,心臟無法停止跳動,在活躍的心房裡噴著腥臭的動脈血。
它一抖一抖,像極了虛脫的青蛙。
“你這傢伙平時挺聰明的,在自己的夢裡和白痴沒區別。”黑髮雙瞳的少女冷酷的踩著乾癟的心臟上,噴湧的血避開她,全都噴在了阿拜樓的身上。
“混沌潮汐之主。”阿拜樓的眉頭彆扭的擰在一起,“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到我的夢裡的,你們真的是真實的而不是我夢到的嗎?”
“這個我也沒辦法證明,你就當我們是你夢到的比較好。我討厭羅裡吧嗦的解釋你們的為什麼。”混沌潮汐之主的頭髮晃動,頭髮的端部長出了巨大的口器,吞噬掉了飛撲過來的爬行怪物。
“味道真差,這是你的夢吧,能不能讓它們的味道好一點?”混沌潮汐之主煩躁的說。
“我要是你,可能會說多謝款待,而不是說味道不好。”阿拜樓氣笑了,“沒有人會吃這個的,在我的夢裡比我還強,簡直不可理喻。”
“我是神,不可理喻才是對的。”混沌潮汐之主跳下心臟,不急不躁的說:“比起這件事,那個泥巴怪物生氣了。”
低語從古典舞的程度變成了工地的電鑽,爬行的怪物不可抑制的像瘋了般四處揮舞著尖銳的利爪。
泥漿怪物開始變大,身體也漸漸失去了人形。
它的泥巴斗篷綻開,更像是長著水母腦袋的女人,而那水母的下面,長著無數雙眼睛。那眼睛非常殘忍的看著阿拜樓和混沌潮汐之主。
“哈,我倒是不覺得奇怪,混沌海里也自然產生了很多奇怪的生物,只是我覺得,如果這是你的夢的話,夢到這種奇怪生物的你肯定是個瘋子。這個地方以前看起來似乎是個很成熟的世界。”混沌潮汐之主無奈的說。
淡藍色的水幕綻開,與混沌潮汐之主的湖藍不同,這道水幕是寧靜而且給阿拜樓些許熟悉感的,好像美人魚。
綻開的水母濺射,彷彿旋轉的雨傘,把水滴甩向四周。
爬行怪物被水箭射穿。
泥漿怪物狠狠地落下重拳。
“你殺了他!你殺了我的愛人!報仇,嘔,我要報仇,為你的不敬付出代價,付出像——一樣的代價。”泥漿怪物說出來的語句中有很難理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