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煙兒沒有再講吓去可故事並沒有就這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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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爺,大名謝明宇,是京城名醫世家謝家的第三子,此次出門是去祁州採買藥材去了,回來時快到京城了,卻正巧趕上大雨,便尋思著找個地方避避雨,看到了此處的破廟。
雨再大,馬車卻是防水的,車裡都是包袱行李,藥材都由鏢局押送著,因此便將馬車拴在了外面,自己和兩個到祁州採買藥材的老人奔到破廟裡躲躲。
卻不料,剛進門便看到一衣衫髒亂的女子,卻隱隱讓人覺得這身上的氣度不凡,更令他訝異的是,這女子跪下便開始磕頭。
我的個乖乖,這如今的世道都開始興這個了?
謝明宇開始懷疑了,自己離來京城不過小半個月的功夫,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就在謝明宇犯愣之際,跟著他去祁州的兩個老人卻一眼便看到了女子佛像下渾身是血的男子。
立時便推了推自家這犯愣的三爺。
“三爺,你瞧那!”說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伸手指向佛堂下。
謝明軒這才看到渾身是血的男子,此刻已經差不多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只聽他“哎呀。”的高嘆了一聲,又聽他吩咐了一句“袁六爺快去車裡找紫珠葉,再掐著根參須過來。”
說完那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便應了聲,溜出了廟門。
而沐希君則抬頭便看著他急步向躺在佛堂下的時雨走去,到了時雨也不拖沓,利落的將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眉頭時皺時疏,不知是好是壞。見
他如此,沐希君的心七上八下的更加的不安穩了。
就在這時,那胖胖的中年男子對著她低聲說道“姑娘,起來吧。我家三爺一出手,除非是閻王爺判的他命已至此,不然,就能將你這兄長的命給救回來。”
因著男女有別,中年男子並沒有伸手扶她,沐希君心中有數,卻在站起來之時突的感覺腳踝疼痛難忍,不禁“啊!”的低聲痛呼,腳下無力,再次跪在了地面上。
“姑娘的腳是怎的了?”那胖胖的中年男子看向她身後的右腳踝,卻礙於裙襬無法得見。
而沐希君呢,亦是無心顧及自己的腳踝,偷偷的看向時雨那邊,她此刻最關心的就是時雨能不能活。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一般,謝明宇突然抬起了頭,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吩咐著那兩個人“苗四爺,快來,幫我壓著這裡,我得先把這箭拔下來。”
原來那胖胖的男人是苗四爺,見著謝明宇這緊張的樣子,苗四爺也顧不得沐希君了,連忙走到了謝明宇那裡幫忙。
在苗四爺的幫助下,謝明宇瞬間便拔出了時雨胸口的箭,苗四爺用布死死地按住了那傷口的位置,剛完事,袁六爺便進了廟門,一身的水顧不得,只將那紫珠葉嚼碎了覆在了傷口處,將參須放到了時雨的嘴裡。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時雨的臉色雖然更蒼白了些但卻是能活了。
三人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謝明宇便看到了默默看著三人流淚的沐希君。
“你,你別哭啊。”
謝明宇開了口,袁六爺,苗四爺二人這才將目光放在了沐希君的身上。
只見她費力的轉動著身體,卻還是免不了動了那錯骨的腳踝,疼得滿頭大汗,生生沒有叫出一聲,直到面對三人的方向,腿才沒有了動作。
卻又是向著三人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時額頭處已經滲出了血
“小女子叩謝謝三爺,苗四爺,袁六爺,幾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若有來日,必當結草銜環報之。”
“哎呦,姑娘,這可當不得,當不得。”袁六爺和苗四爺連忙擺手,袁六爺想起身卻被謝明宇按了下去。
沐希君怔楞的看著這位向自己走過來的謝三爺,不知他意欲何為。
只見謝明宇停在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狹長的眼睛轉了轉,又恢復了初進門時那副笑嘻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