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結果似乎又是那麼的早就可以預料到的,因為那個站在王學斌身邊的人。
“陳先生,多虧了你啊,如果不是你我將平白的損失鉅額的財產,這是支付你的律師費,十萬塊。”說話的是王學斌的父親王雷,汝州市最大的房地產商人,王學斌家暴一事如果成立,那麼在二人離婚時王學斌將賠償對方鉅款。這樣的生意很顯然是虧本的買賣。
所以,聘請陳堔的律師費相比,王雷還是十分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只是讓事實不被輿論的導向埋沒而已。”
“陳先生如此有為,當前途無量啊。”王雷笑著誇讚著,陳堔卻含蓄的點點頭,隨即走出了法庭。
不出所料的媒體,鋪天蓋地的詢問,似乎無論褒貶,都在有意說他是見錢眼開的無良律師。
好在王雷很快就出來了,陳堔得以離開人群的擁擠,走下階梯。
春日裡的陽光正好,一隻黑貓走到他的腳邊,“喵”了一聲,卻是在說,
“無良律師,別忘了你可是惡魔在人間的使者。”
不錯,他現在是惡魔的使者。
繪梨衣的眸光微滯,因為她認出了那個人的樣子,他是陳堔,就是那個風波亭的都尉陳堔。
自己絕對不會看錯的人,可他卻像是不認識自己一般,從身旁經過。
繪梨衣追趕上去,因為她在陳堔走的方向上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味道。
九幽。
“疼,疼疼,姑奶奶,你輕點!耳朵掐掉了!”
警察廳門口西裝革履的男人幾乎是被女警察拎著耳朵從裡面走出來的,而究其原因……是因為他為被告人辯護,而且贏了。
“陳堔啊陳堔,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那種典型的二世祖家暴你也替他辯護,真是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啊!”
一邊說林冉卻已經鬆開了手,瞥了一眼旁邊的陳堔,
“我們隊長說了,以後警察廳不歡迎你這種無良律師,見一次,打一次哦。”
林冉裝模作樣的亮出了拳頭,回身走進了警察廳,陳堔一邊揉著自己受傷的耳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林小冉整個一暴力女啊,誰敢娶她啊!”
“是啊,從無敗績的陳大律師卻偏偏屢次敗給了一個小小的女警察,也真是蠻有趣的。”女人說話很溫柔,燙著漂亮的短髮,藏青色的旗袍讓她看上去知性內斂,女人叫沈九幽,三十歲,是陳堔的得力助手。
陳堔的臉色突然間有些不自然起來,似乎被沈九幽說中了心事一般,扯開了話題,
“王學斌怎麼樣了?從法院那邊出來了嗎?”
“一個小時前被王家的人接走了,我有些事不太明白。”沈九幽說,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車旁邊。
“女士優先。”陳堔紳士的拉開車門,沈九幽道了一聲謝順勢坐進了副駕駛上,看著陳堔繞了一圈走到駕駛位,眼中帶著欣賞。
她從不懷疑這個男人的手段,在法庭上他就是神,可以左右審判的結局。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人生在世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去想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陳堔一邊說已經發動了車子,沈九幽看著他的側顏不由得失笑,
“那請問,既然沒有意義,為什麼你從法院出來直接去了警察廳,我不記得警察廳有委託過你什麼案子啊。”
陳堔自然聽得出沈九幽的意有所指,卻裝作沒有聽懂一般說著,“王學斌確實沒有家暴,趙雪身上的傷是被人打傷,但是動手的人未必是王學斌。剛我在警察廳問了一下,趙雪的傷只驗了輕重,沒有檢查上面殘留的面板的DNA。”
聯絡陳堔的話,再想一想他在庭審結束後的那番話,突然間沈九幽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樣說起來,你應該是有主意了。”
說著又彷彿自嘲起來一般,
“真是的,我怎麼忘記了,你可是陳堔啊,怎麼會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辦錯了案子?”
信任,彷彿是一種不知不覺中產生的感覺,沈九幽對於陳堔就是這樣的信任。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沈九幽問。
“趙雪的離婚訴訟不馬上要開庭了嗎?她的代理律師是誰?”
沈九幽想了想,“應該是老謝吧,這種離婚官司他還是蠻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