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與我何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對我族群趕盡殺絕,我為什麼要管他是否毀滅!
這是繪梨衣的第一想法,既然不容許他們這樣的怪物存在於世,又何必創造他們?
然而,轉念間,繪梨衣這種想法漸漸揮去,天地如果毀滅了,那張府之所做的,德威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繪梨衣心中百感交集,然而最後的選擇是已經被決定的。
這世上的大多數事,都由不得自己去定。
“你是想讓我去找九幽嗎?”
繪梨衣說。
李相卿點頭,平靜道,“是的,我需要你幫我找到那個人,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繪梨衣看著李相卿,她不記得自己對這個人說過和九幽的事情,那麼今天之前他是如何知道的?
“江元汐,她碰見過九幽,看見過你們的事情。”李相卿道。
繪梨衣微怔,隨即問道,“她怎麼能看見別人的過去?”
李相卿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然而另一邊的繪梨衣已經變了臉色,“真的假的?她真的可以看到?”
李相卿挑眉,不置可否。
“那她是不是也看到了你我的過去?”繪梨衣驚詫的不能自已,她不知道如果真的能夠看到他們的過去,那現在的江元汐豈不是知道了一切,可為什麼她又表現得像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
李相卿彎起唇角,“也沒有,她只是看得到一些而已,她永遠無法在別人的記憶裡看到陶紫鳶的影子,就算她有所預感,然而天終究是沒有賦予她那樣的力量。也不可能給予。”
一旦知道了全部的江元汐,又怎麼可能會做天的使者,在陶紫鳶的眼裡,那些傷害了她,傷害了陳堔的人通通都無法饒恕。
繪梨衣慢慢的消化著李相卿的話,只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更荒唐得了,如果不是李相卿所說,叫她如何去相信?
這樣一個人可以看到別人的過去,那豈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但是,你和張府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李相卿補充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繪梨衣,意味深長,
“也是她囑咐我,去尋找張府之的下落。”
繪梨衣微微晃神,大概是被李相卿所說的這些話嚇到了,更多的是因為那一句張府之。
女人啊,無論是地位尊貴如一國之後,還是平凡至極的女人,最難過的都是情關。
英雄難過美人關,而美人呢?美人迷戀的不一定是不世的英雄,但卻一定是會成為美人所仰慕的人。
“他的下落有了嗎?”繪梨衣急切的問,看得出那一瞬間她眼中的焦急。
李相卿笑了笑,“打聽到了一些,但是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張府之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其他的都要找到九幽以後再說。”
繪梨衣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覺得李相卿的故弄玄虛令人生厭,相反,而是覺著這份訊息的真實性值得信任。
“所以,分頭行動吧,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只剩下兩天了。”
李相卿道。
兵分兩路,繪梨衣去找九幽,其實九幽在哪裡並不是很難找,難得是讓九幽喝下李相卿給自己的東西。
繪梨衣有些發愁,她手裡有九幽的信物,所以很容易找到九幽,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黎國找到九幽。
“這個九幽,去哪裡不好,怎麼偏偏到黎國來?是嫌這邊的事不夠多是嗎?”
繪梨衣喃喃自語,自己已經來到了黎國的汝州市。
汝州市處於華東地區,偏巧這個時候的汝州市是冬天,天上的雪花片片落下,繪梨衣不會覺得寒冷,可單薄的西裝還是被視為異類。
現在的黎國已經不是黎清,而是新的國家,一個民主屬於人民的國家。
繪梨衣走在長街上,兩邊的建築已經不再是清一色的黎清式建築,都變成了水泥的高樓。
這個時候還是白天,繪梨衣剛剛好經過一所法院的前面,看到了這樣一個場景。
法院裡法官的錘子落下,莊嚴肅穆的聲音響起,
“安靜,接下來我宣佈經過本庭同各位陪審員的討論,王學斌家暴妻子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話音剛落,底下便是一陣喧譁,似乎都沒有想到本市最出名的二世祖家暴妻子一案竟然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