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下,追捕著曦月鬼的白衣少年緊追不捨,西裝革履的曦月鬼此刻氣喘吁吁,實在是沒想到身後的這個少年如此執著。
本來只是一件很簡單的調虎離山,可如今他卻面臨著危險,叫苦不迭的同時曦月鬼也在四處尋找觀察著周圍的地勢,怎麼加以利用甩掉身後的人同時同其他人會合。
只是當每次他以為自己即將甩開那個人的同時,一抹白衣便會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一次次的擊垮他的興奮,名為蓮生的曦月鬼哭笑不得,卻只能努力的前行。
如同一陣風,在山野中穿梭,突然間一隻猛獸撲向後面的李相卿,攔住了他的步伐,蓮生回頭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趁機轉身逃離。
而身後的李相卿依舊在和猛獸做著鬥爭,一腳踢在那黑虎的額頭,後者向後翻去,一雙吊額白睛怒目圓睜瞪著對面的白衣少年,張大了嘴巴露出尖利的染著口水的牙齒,下一瞬便飛速的撲向那略顯淡薄的少年。
只是少年終究不曾令其得逞,手中的天啟尚未出鞘,橫在一人一虎之間,李相卿的額間青筋暴起,很明顯對這牲畜有些吃力,但手中的天啟尚未拔出,一切便都是未知。
脫離了險境的蓮生跑出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下來,回頭看著身後,恨恨的咬了咬牙,一聲打趣從身後傳來,“你可真是狼狽啊,大人就交給你這麼一點任務,差點把自己搭進去,該說你什麼好呢?”
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同類,蓮生的臉色難堪,卻只是冷哼了一聲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去,
“這個人也不知道什麼來路,追了我一道也不見疲倦,也不知道大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非要演這麼一出做什麼?”
蓮生同類生了一雙桃花眼,亦是面容優秀的男人,紅色的襯衫妖嬈邪肆,領口處的兩顆紐扣解開,隨意的露出白皙緊緻的胸膛。
擒風,可擒急風。
擒風邪肆一笑,桃花眼煙波流轉,“黎國有一個故事叫烽火戲諸侯,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蓮生撇了撇嘴,他是讀書少,可這個故事他還是知道的,“不就是那位幽王為了搏美人一笑點燃了烽火引來諸侯的故事嗎?你是什麼意思?”
擒風笑了笑,拍了拍蓮生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大人吶,是為了搏佳人的芳心,而擺了一張好大的局。”
蓮生皺了皺眉,似懂非懂,佳人?哪位佳人?
“大人不是有妻子的嗎?而且聽說是在都城那邊。”
擒風輕聲道,“那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蓮生皺了皺眉頭,不置可否,可心裡依舊不怎麼相信會是這樣。
擒風也不多話,兩人一同往今夜的主場奔去。
菲洛城外,山林之間密林層疊,遮住了天上的月亮,一座古老的別墅佇立在叢林之間,往日裡大門緊閉的別墅,此刻卻是熱鬧喧囂,繁華一片。
擒風和蓮生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那位大人的到來,自然也沒有錯過他身旁的女孩,那位眉眼相比之下少了幾分清冷肅殺,平添了溫和。
擒風彎起唇角,見蓮生不解,玩味的解釋著,“那個女孩,可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人啊。”
“她剛剛和那個追我的人在一起,怎麼現下卻在這出現了?今夜不是大人的生日嗎?”
擒風笑了笑,“是啊,怎麼這麼巧呢?這就是緣分吧。”
攜著蓮生進了別墅的大門,後面依舊有許多曦月一族的貴族,有的人去過黎國,有的人不曾去過,只是許多人都看出了尊貴的里奧大人對那女孩的特殊。
煙花燦爛,燈火通明,鑽石與水晶交相輝映,絲綢溫軟,美食繽紛,歡快的音樂和舞女在宴會中燁燁生輝,這個得到了永恒生命的男人從不在意這些璀璨光華,他為了對一個人的承諾等了幾百年,幾百年的孤獨,終於在他遇見那位女子時得到了開啟門的鑰匙,這一次,他將傾盡全部的力量,護她安好順遂。
這一日的煙花很美,是女孩在這人間看到的第一場華誕,舞女的腳步輕快逾越,音樂動人,香檳酒水映襯著一張張高興的面孔,這是屬於他們的極樂世界,也是屬於他們的永生之中的一頁篇章。
女孩欣賞著宴會上的一切,感受著來自於這些並非人族所給予她的善意和溫暖,山林間清風陣陣,酒香撲鼻,而別墅裡的人更像是降臨於人間的精靈,只是區別在於,他們擁有一雙紅色的眼睛罷了。
懷裡的白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江元汐看了他一眼,將他放到了地上,不一會的功夫長樂便沒了蹤影。
江元汐卻並不急著尋找,身旁的男人伸過手,江元汐抬起頭望著他,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眸,那其中複雜的深情她看不明,然而卻可以感覺到,他在透過自己,去看另一個人。
江元汐的手搭在男人的手上,遵循著內心那個曾經屬於她現在卻不是她的聲音,努力的順遂著男人的心意。
他牽著自己的手,走過擁擠的人流,踏上一級級階梯,走上了別墅的前臺,走到了別墅的大廳,走到了這座高樓的最高處,望著腳下的眾人,江元汐眼眸微動。
那些方才還在盡情歡樂的俊男美女,此刻皆正襟彎腰致敬自己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