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新任的燕都令聽說是從南邊調過來的,年紀不大,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鬢邊華髮。
好像也是出身大家,身為燕都令,執掌一城之事,卻為人隨和的很,和之前那位動輒動怒的燕都令簡直是天壤之別。
年少時鮮衣怒馬的衛卿儀,如今也是一襲素色衣衫,而立之年已過,失了少年意氣,平添了歲月的滄桑失意。
一輛馬車停在燕都府衙前,趕馬車的雙鶴服護衛從車上躍下,掀開馬車的簾子,一隻纖纖玉手探出,隨即走出一嬌柔女子,相貌清秀,可一身的貴氣卻是不可言喻的。
燕都府衙的侍衛不認得女子,卻也認識那一身的雙鶴服,兩人拱手見禮後,其中一人回到府衙內稟報,文秀眼眸微動,煙雨朦朧般的眸子如同霧起時的春夢湖水一般詩意朦朧。
“貴人駕臨,不知有何要事?”
侍衛強自穩定著聲音,可實際上兩腿都在打顫,且不說那一身雙鶴服的年輕護衛,能讓那護衛如此恭敬以待的怕是還要位高權重一些,怕不是那位女都尉吧!
天子腳下的兵自然是更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對的就是天子眼前的紅人,要麼就是哪位得勢權貴眼前的寵臣,在這個一杆子砸下去十個有八個是官,剩下的兩個一個是官的家眷,另一個就是替官辦事的人的地界,眼力是最根本的自保的基礎。
這一身雙鶴服很明顯的就是風波亭的大人啊,就算是再有眼無珠,天子腳下,燕都城裡,可沒有人敢擅自穿上這一身雙鶴飛服。
女子並未開口,只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護衛,後者會意沉著聲音道,
“燕都令在何處?”
衙役聽在耳內,忙回道,“大人就在府衙當中。”
“帶我們去見你們家大人。”護衛又道。
“諾!”
衙役領著二位大人進門還沒等走到前廳燕都令已經迎到了院子這邊,衙役知趣的退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只聽著新來的燕都令十分熱絡的道,
“文秀姑娘大駕光臨,本官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二位裡面請。”
衙役心中驚詫不已,雖然她不知道文秀是什麼人,但是能讓燕都令如此禮待的人也只有那些在朝堂上有些品級的大人,可想而知這女子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一般。
衙役無比的慶幸自己方才的正卻決定,稍有不慎可能自己的前途沒了不說,這顆腦袋保不保得住都是一說。
文秀看著對面的衛卿儀,只是打量了一眼便不由得眼前一亮。
對面那人雖已到中年,眉宇間仍有掩飾不住的失意之色,但卻是難得的美男子,又因常年在伍而英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