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彥的氣定神閒源自於這一切早已經在李相卿的掌控之中,那樣的人怎麼會允許在他父親的壽宴上出現如此荒唐的事情?
陶紫鳶沒有過多的參與柴房的事情,那裡有韓文彥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
回到園子裡面陶紫鳶剛剛坐下,一邊的諾蘭便送上了一份邀請,
“明天有一場晚宴,將會在公館中舉辦,我想請都尉大人到場,這也是父親的意思。”
陶紫鳶凝視著諾蘭,逐漸的目光轉移到她身邊第二個男人的身上,迎上中年男人示好的目光,那是一個很英俊的中年男人,黑色西裝筆挺的身姿在人群中卓爾不群,更顯貴族的氣質,整齊乾淨的短髮映襯的面板蒼白如雪,一雙藍色沉著的眼眸宛若星辰大海,卻始終暗藏著著一絲憂鬱。
“既然是公使大人的邀請,我自然不會推卻。”陶紫鳶輕笑著眸光回到了諾蘭的身上,後者忽然間臉上的笑容僵住,那個人的眸光讓她覺得恐懼,好像被她看穿了一樣。
被……看穿了嗎?
諾蘭心底的疑問剛剛湧起,很快的眼前的人溫婉的一笑,
“嚐嚐果子,這是聚芳齋的點心,百年的老店,很多時候是有價無市的,意思就是,再多的錢,裡面的廚子也是要看心情的,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
後一句就像是在給自己解釋一般,諾蘭看著新上的糕點,等她回過神的功夫已經將點心放進了嘴裡。
入口即化。
很快,聽了戲,用過了午飯,眾人紛紛從李府離開,陶紫鳶緊緊的跟隨著靈浚的身影,趁機攔住了終於孤身一人的靈筠,在假山的後面。
“都尉大人,您別忘了,這可是我的家。”靈筠笑意盈盈的道,但很顯然的一點是,她已經預料到了陶紫鳶的到來。
“你既然知道那些東西的存在,為什麼還預設了他們的行為?”陶紫鳶質問著,這也是她會來尋靈筠的原因,靈筠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人的出現,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動手。
“聽過一句話嗎?”靈筠也沒有裝傻,看著陶紫鳶疑惑的目光,溫柔的聲音傳入耳內,
“水至清,則無魚,都尉大人,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逼的太緊只會讓那些人抱著必死的信念拼死一戰,倒不如有範圍的容忍,反倒會讓他們時刻戰戰兢兢,活的太久了,總是要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去做,當然了,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懂得。”
說著靈筠嘲諷似的瞥了她一眼,纖長溫軟的手指推開了擋在前面的陶紫鳶,步行婀娜的離開。
陶紫鳶看著遠去的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那個猖狂的女人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在她的眼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遊戲。什麼規矩,又算什麼呢?
“那個女人,很危險,很強大,可是她在嫉妒你。”耳邊忽然間響起的聲音,讓陶紫鳶不由得呼吸一滯,迅速的轉過身的瞬間,手裡的劍已然出鞘,落在了那個人的脖頸旁邊。
銀灰色的短髮,紫色的眼眸,實在是令人難以忘記他的特殊,即便在那三個人之中,他依舊很出色。
少年從藍色燕尾服的胸口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件,遞給了對面的陶紫鳶,完全無視著存在於自己身邊的危機,
“這是請帖,三日後的傍晚,我會在南城門等待大人,為您帶路。”
右手附上左邊胸口的位置,慢慢的低下頭,銀灰色的短髮在微風中搖曳,少年的身影如同紫色的睡蓮,安靜伴隨著獨特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