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嗎?那你為什麼要害怕呢?”
陶紫鳶冷眼看著對面的三個人,停下了腳步,
“可使臣的小姐說你們是,從遵守保護條約的角度,我應該……”
“殺了你們!”
瞬間空氣中的一切彷彿停止了下來,另一邊的園子里正在唱戲的伶官,拿起糕點在猶豫要不要吃的韓文彥,負責端茶倒水的小廝,還有那正坐在戲臺前的主人公,所有人的動作都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一道白光落在陶紫鳶的身邊,那光芒中包裹著一個人,一個她很熟悉的背影,可是她卻想不起來,記不得了。
她看見那個人走到那紅色燕尾服的少年身前,輕輕的一點在他的額頭上,時間的停滯魔咒在一瞬間離開了少年。
而當少年疑惑的看向那人的面孔,問起他是誰時,陶紫鳶的時間也停止了,包括那顆在她胸口跳躍著的本不屬於她自己的心臟。
“你們是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生靈,讓你們留下已經是神的仁慈,無論你要做什麼,告訴你還有你的朋友們,不要做讓那位夫人不高興的事情。”
“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為什麼要聽從你的支配!”
少年的不甘和反抗都融解在那白光的輕輕一指,痛楚瞬間便傳遞了整個身體,心臟彷彿被人握在了手中,再殘忍的撕劽,所以得骨骼也在被一寸寸的生硬的撕開,這樣的痛少年已經許久不曾感覺到了。
突然間他想起了老人對自己說過的話,
——聽說過神光嗎,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我們這樣的東西,在神光之下不堪一擊,很輕鬆的便可以奪走一個曦月鬼的生命。而且,過程會很痛苦。
“神……神光嗎?這……這就是神光嗎?”
少年痛苦的跪倒在地,閉上眼睛,等待著生命終結的那一刻,這樣噁心的永生的存在他也不想再繼續了。
然而預想之中的消失並沒有發生,少年睜開眼仰望著面前的神,
“你……為什麼沒有殺我?”
“給你的朋友們傳達我剛才的話,聽見了嗎?無論你們在玩怎樣骯髒的把戲,不要動她。”
“知……知道了。”
少年眼中的桀驁和戾氣消失,剩下的只有劫後餘驚的恐懼和臣服。
“呼!”
“呼!”
沉重的喘息聲在園子裡響起,兩聲之後房簷上的水滴繼續流動,隔壁園子裡的戲曲聲再一次響了起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得以繼續,唯獨紅色燕尾服的少年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地面彷彿剛剛的那個人是夢中的場景。
匍匐在地上的少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走!”少年毫不猶豫的帶走了其他的兩個人,看著那些人的突然消失,陶紫鳶狐疑的打量起四周的風景,這裡方才有人來過,可好像只是一瞬便沒有了影子。
究竟是什麼人?
不明所以的諾蘭只以為是因為陶紫鳶的緣故那些人才離開的,尤其是方才查理看向陶紫鳶時讓她發現了端倪。
那目光中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在裡面。
“謝謝你,我……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你……請你原諒。”
諾蘭朝著對面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感激和歉意。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句冷淡的宣告,“我不喜歡被人利用,即便人存在的價值就是互相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