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下的陶紫鳶萬分的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從裡面出來,現在落了個進退兩難的下場。
她倒不是怕諾蘭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抖出來,只是諾蘭說的受折磨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說的是假的還好,可若是真的,自己便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旦之後諾蘭出了什麼事,史密斯夫婦第一個便不會放過自己。
“你怕了。”諾蘭窺探著陶紫鳶糾結的神色,冷笑著譏諷道,
“外面的人都說風波亭的大人什麼都不怕,原來也只是披著狼皮的綿羊,狐假虎威而已,扯著皇帝的大旗,耀武揚威,不過如此!”
諾蘭說著用力抽開了自己的手,踱步到一邊的扶攔旁,輕依在上面,眸光中纏著一絲解不開的憂鬱,讓人心生牽掛憐惜。
陶紫鳶輕輕一笑,對於諾蘭的譏諷並沒有放在心上,走到她身旁的位置,打量著外面裝修精美的園子,說道,
“是啊,我就是狐假虎威,但是你也不必激我,我想做的事,別人攔不住,我不想做的事,再逼我也沒有用。”
話音剛落,只聞一聲嗤笑,隨即嘲諷的聲音已經如影隨形的飄進耳內,
“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不敢得罪尊貴的公使大人!”
諾蘭剛說完便不由得呼吸一滯,她看到了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那雙眸子給她的感覺很可怕,是誘惑,是恐懼,彷彿那極致的誘惑背後隱藏著的是地獄的惡鬼,而自己已經被那隻惡鬼盯上了。
“你……,你想做什麼?”
諾蘭恐懼的脫口而出,本能的向後退去,可那人並不打算放過她,一步步的緊逼,宣告著更加可怕的宣言,
“對別人的家事,我向來不感興趣,尤其是那些打算利用我的人,他們的下場一般都很慘。尊貴的小姐,外面的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或許相比之下,宮殿裡面才是天堂,最起碼不必飢不擇食。”
一股十分鐘危險的感覺縈繞在諾蘭的周圍,她感受到了陶紫鳶氣息的變化,果然那一切的溫和都是假象,所有的權利都伴隨著嗜血的味道。
“可再這麼下去我就真的要死掉了……”諾蘭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祈求,“帶我走,只有你能帶我擺脫那些人的控制!求求你!”
少女藍色的衣裙伴隨著她的崩潰一起鋪散在初春的地面上,擋住了黑色靴子上綠色的翡翠,眼淚落下,隨之而來的是陶紫鳶輕輕一笑,如同圓月之下那嗜血的惡魔,極美的誘惑伴隨著極致的危險,
“閣下似乎忘記了,這裡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盤。”
話音剛落,園子裡的草叢間一陣微微的動搖,細風微動,兩三道極快的影子在眼前閃過,園子裡已經多出了三個一身燕尾服的年輕男人。
一個身著紅色的燕尾服男坐在芭蕉葉上,葉子竟然沒有絲毫的晃動,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自然的垂下,細碎的黑色短髮下遮掩著的紅色瞳眸訴說著危機。
銀灰色短髮的少年站在長廊的外面,低垂著眸子,深藍色的燕尾服耀眼奪目。
另一個黑色燕尾服的少年則安靜的許多,金色的短髮隨風微動,無聲的佇立在花叢之間。
只是這樣美麗的外表出現,卻讓身旁的諾蘭身體都在顫抖起來,下意識的想要逃離,被陶紫鳶攬在了懷中,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諾蘭如同鑽石一般閃耀的藍色瞳眸流下了晶瑩剔透的水珠,抓住了陶紫鳶的衣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傳達自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