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燕雀,自然是吃要穀子的。”
陶紫鳶不置可否,麻雀吃穀子,可赤錦雀這種稀奇到她根本就沒有聽過的東西,大概只會吃一些她這種凡俗之人不曾聽過的東西,比如說仙露瓊漿什麼的。
跟在歌蘇的後面,看著他嫻熟的撒著各種藥粉,又遞給自己一粒紅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陶紫鳶問。
“毒藥。”
“……”
她覺得還是不跟這個人交談會更好一些。
沿著小路上了山,補鳥的事情陶紫鳶不懂,而且樹林裡也有一些有毒的草木,歌蘇交代自己不要四處亂碰,亂跑之後就開始準備著補鳥的籠子。
是的,現場編籠子,看著那雙白皙修長,足以令女子妒忌的手,此刻卻在熟練的用樹枝編織著……籠子。
“編的很好。”陶紫鳶由衷的誇讚道。
歌蘇看了一眼陶紫鳶,繼續專心於手裡的編織,
“小時候家裡弟弟妹妹多,總是要有一技之長哄孩子們玩的。”
陶紫鳶沒有多說什麼,剩下的時間裡更多是沉默的等待。
不一會兒的功夫歌蘇手裡籠子便編好了,外加一根長長的繩子,掛在了樹上,沿著繩子的另一邊扯出了一段距離綁在了籠子上,籠子用木棍支了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歌蘇拉著陶紫鳶去了提前整理好的地方,四面都倒上了南宮離的毒藥,殺蟲的毒藥。
靜待赤錦雀上鉤。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陶紫鳶還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古伊什麼也沒告訴自己,只是說在岐山裡,有緣才能碰見。
至於緣分這個東西,則是懸之又懸,陶紫鳶不抱太大的希望,任由歌蘇去折騰了,順便看看他到底圖的是什麼。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穿的這麼單薄,可身體卻還是很熱?”無聊之際歌蘇提起了陶紫鳶她沒有問出口的疑惑。
“為什麼?”陶紫鳶問,半蹲著的動作讓她覺得有些腿痠。
歌蘇覺得有些好笑,說她隨心可這未免有些太敷衍了,明明是自己提起來她才勉強的問出口的,
“你這種人對什麼都沒有特別的好奇心,是什麼支撐著你存活下來的?”
原本還在關注籠子的陶紫鳶看向旁邊的人,目光有些驚訝,她確實對什麼都沒有太大的好奇心,或者說,她對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
“當然有好奇的事情,只不過你為什麼穿的少可身體卻很熱這種事,應該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覺得應該是體質的問題。具體是什麼體質,你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陶紫鳶解釋道。
歌蘇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那麼些道理,
“我是畢方火的體質,大概就是火力旺了一些,小時候每到夏天總是會覺得很難受,一定要跳到河裡面才行。
還有一件趣事呢,有一次早晨剛跑到河裡,岸邊有洗衣的阿婆以為我溺水了,便喊人把我救了上來,結果救上來之後我便熱暈了過去,給阿婆嚇了一跳,連忙要去找大夫。
結果我娘又把我送回了河裡,不一會兒便醒了。自那以後阿婆每次看到我都會繞開走,以為我是什麼妖怪呢。”
歌蘇說的輕鬆,似乎只當成一個笑話,可那話音裡始終存在一絲苦澀,無形之間只有在體會到了某一個點時才能感受得到。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陶紫鳶便是那個體會到了的人,只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