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之餘,是譏諷。
方才還在用這個鎮子的人做威脅,現在卻變成了一副好心人的樣子,即便是江玉森也不由得覺得此人荒謬,堪稱冷情。
他自認不是什麼愛民如子的人,卻也無法對整座城的人無動於衷,在這個“殺神”的面前,自己的惡竟是再微小不過。
“咒語是什麼?”
陳堔無視著他的怨憤,無他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下官不知道,大人請去問別人吧。”
江玉森冷冷道。
“我應該去問誰?”
“誰讓你來尋的便去找誰,大人怕是還不太瞭解你身邊的那位太醫吧!”
說到此江玉森竟有一種莫名得逞和得意,
“銀月之輝不僅可以除了蟲子的毒,還可以延續人的壽命!您的那位太醫在這鎮子上可沒少打聽這種事情,大人有沒有想過,如若不然我的人為何要設計捉他?”
“荒誕。”陳堔淡淡道,隨即轉身踏入了寒風呼嘯之中。
身後的江玉森卻逐漸的變了臉色,因為陳堔看上去完全沒有將他的話當回事,反而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一樣,他迷茫著,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他,他怎麼……不相信?”
————
天色漸晚,月上西樓。
陳堔並非是沒有聽進去,而是不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續命的東西,連人神靈筠都做不到的事情,一塊玉又能做什麼?
即便徐太醫有意一試,他也並不在意將東西交給他,如果真的可以延續壽命的話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可惜,這愚人的故事總是講給愚人聽的。
縣衙裡等候多時的陶紫鳶和徐太醫總算是等到了陳堔,後者剛一進門便亮出了手裡的綠玉,見此徐太醫的眼神很明顯有所動容。
陶紫鳶想,他或許真的很需要這個東西吧。
“東西找到了,或許就可以解開毒了,不妨一試。”
陶紫鳶道。
話音剛落,陳堔卻是先看向了徐太醫,
“江大人說需要咒語才能讓它起作用。”
“是,都尉大人放心,我知道的。”
徐太醫說著接過了陳堔手裡的銀月之輝,他心心念唸的長生就在眼前,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也無法讓人忽視。
陶紫鳶看在眼裡,卻突然間注意到了另一個人的目光。
陳堔。
他也在注意著徐太醫的反應,彷彿也在時刻的防備著徐太醫將東西據為己有一般。
“丫頭,開始吧。”
徐太醫整理好了情緒後對身旁的陶紫鳶說道。
“嗯!”
陶紫鳶走了過去,站在徐太醫的身旁如同之前那樣催動咒語,只是盆中的怪物的綠色血水竟然逐漸沸騰起來,卻依舊是濃濃的綠意。
陶紫鳶怔了怔,果然是這樣,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