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
“父皇三思!”
即便內侍們和蕭豫都在苦苦哀求,依舊無法動搖皇帝的心。
蕭寒看著眼前的地面,免不了有些寒心。
“看吶,這就是你深愛的父親,這就是你忠於的君王,如此昏聵,如此任性,全然不體恤你對他的敬意和愛,他真的值得你去尊敬嗎?”
“我可以幫你取而代之,你會成為至高無上的黎清皇帝,施展你的報負和理想!”
又是那個誘惑的聲音,彷彿他只要點個頭,這一切就會發生改變。
蕭寒沉默著,無視著,不去回答,那聲音似乎自覺無趣悄然消失。
“啟奏陛下,解毒之人已經醒來,何時前往西嶺,全聽陛下的調派。”
陳堔?他怎麼會在這?
蕭寒注意著眼角餘光裡的男子,他是自己的侍衛不假,卻也是風波亭的都尉。侍衛是假,監視是真。
這個時間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來的是真的妙啊。
“陳堔,你隨朕過來。”
“諾。”
眼看著陳堔跟著皇帝離開,蕭豫湊了過來,因病而蒼白的臉色因著這麼一番波折更是褪了幾分的顏色,
“大哥的命真是好啊,這個時節有陳都尉頂著,怕是父皇的火氣怎麼也不至於殃及東宮了。”
誠然,正如蕭豫所言,陳堔這個時節來救了自己。
免於被廢除的風波,卻還是逃不掉被禁足的懲罰。
————
眼見著太子和豫王離開,皇帝揮退了宮人,將陳堔召喚到自己身邊。
“在你看來,這美人丹是怎麼回事?”
“回陛下的話,這毒最開始出現在西嶺的軍隊之中,至於病起的緣由,包括公主在內,這些人都曾經在短期內患過風寒之症。”
陳堔說道。
“朕記得你說起那個女孩只有十歲吧。”皇帝問,看向陳堔,
“朕相信你,所以才會用她,等她傷好便趕去西嶺吧。但若是她無能,朕自然是要治你個辦事不力的過錯。”
“諾,臣領旨,定當不辱陛下之託。”
皇帝揮了揮手,甚是疲憊的合上了眼睛,
“去吧去吧,朕累了。”
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用他最後的生命守護著王朝,卻依然逃不過衰老的命運。
陳堔退出了南安殿,轉過身看著匾額上的“南安”二字,竟覺得是如此的契合不過。
坐在這裡面的人豈不是真正的南安?四方窺伺,獨居高閣,孤枕難安。
陳堔走著,果然在朱雀門外碰見了等候在此處的太子殿下。
“多謝。”太子說道,帶著些微的苦澀,“方才不是你,恐怕我此刻已經不再是東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