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李相卿從文淵閣裡走了出來,看著發呆的陶紫鳶搖了搖頭,
“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她不想說,李相卿也沒有多問,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巧就遇到了太子殿下。
輾轉的回到了茶會之上,剛落座李相卿便察覺一道頗為打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沒有抬頭,他也大致猜得到,那個位置上的人只有太子蕭寒。
作為當今皇帝的嫡長子,衛大將軍的親外甥,這位太子殿下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未來繼承人,然而人生總是有那麼多的出其不意,以及不可思議。
隨著衛家的勢力越來越大,衛將軍的戰功卓著,逐漸的皇帝開始扶持其他人在朝中,那年紀雖小,卻已然封候拜將的少年在朝中風頭無兩,就連曾經的紅極一時的衛家也比不過十之七八。
然而就是防著衛家做大,擺弄著帝王權術的皇帝恰恰忽略了一點,他的皇后愛他至深,他的大將軍是個忠厚之人,這衛家姐弟都是本分的人,對於他贈予的一切發自內心的感激。
這位太子殿下也秉承了其母族的溫厚性子,倒是風評不錯。除卻總是有那麼一兩個鑽營討好想要往上爬的人。
當然這些都是之後李相卿告訴陶紫鳶的,現下的她只是感覺到那些探尋的目光,不過好在沒有人為難自己,這或許就要歸功於身前的這位公子了。
逐漸的放鬆下來的陶紫鳶也開始注意起這廳中的各種,擺設她不熟悉,人她更是看的眼花繚亂,欸,不對,為什麼他會坐在主人的位子上?
陶紫鳶就是再不懂這世家大族的規矩,也知道今兒個是衛家公子的主場,可方才在文淵閣外的年輕公子卻坐在了主位上,衛卿儀也僅僅是在次位而已。
不知是自己的目光太過熾烈,還是那人始終有所注意,竟然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眼中笑意分明,可陶紫鳶卻突然繃緊了神經,因為她不知道那個人想要做什麼。
心底想要離開此處,然而陶紫鳶也知道,沒有李相卿的話,自己不能隨意走動。
無聊之際,陶紫鳶想起來時李相卿的交代,
“茶會中貴人眾多,除卻主家和一些特別的人,其餘人者多為陪襯。作為陪襯最重要的有兩點。第一點,在你知道茶會主人目的或者主人拜託你什麼的情況下,做好一個幫手,這會增加你的價值。”
說到這的時候陶紫鳶看到他瞥了自己一眼,似乎有些不屑,這一點在之後的話裡得到了證實,
“但是以你現在的智商,第一點暫時不要想了,大多數人做不到第一點,那麼就儘量做到第二點吧。”
“第二點是什麼?”陶紫鳶問,雖然被人瞧不起的感覺很苦惱,但是他說的應該是事實。
“第二點就是,遠離主位。無論哪一點,最重要的就是儘量不要讓人注意到你。”
“那如果,有人刻意為難呢?”話音剛落,陶紫鳶便看到那人的眸光又深了一分,很明顯自己這個問題並不是很合時宜。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可水滴石穿,冰可凍三尺……”陶紫鳶張了張嘴,在李相卿的注視下選擇了不再說下去,餘光裡另一邊的明興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李相卿的修養也非等閒之輩,再加上身份尊貴,極少有吃癟的時候,可是今次卻是實實在在的被明興看了笑話。
這個陶紫鳶,昨兒個他只以為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卻不曾想他看走了眼,她不是心思縝密,而是簡單的不想說。
不過,一個突然出現即將凍死路邊的女孩竟然這麼巧合就在當天夜裡解了府中的危難,這只是巧合嗎?如果是佈局,這手筆未免有些太不顧後果了,如果自己不救人呢?